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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是我這個做老師的要給學生一條坦途,但看如今聖上三子,太子專橫跋扈,貪權重利,與張黨同流合污;忠王雖品行溫和,卻沉迷風花雪月,無心朝政;岐王雖性格沉鬱,卻有年少有志,滿腔為國。即有勃勃野心,卻也懂得韜光之道。憂心於江山社稷,也不失帝王睥睨。且其兼聽納言,有明君之相。若非出身,以他能力,東宮之位,非他莫屬。如今我大寧國國庫空虛,貪腐橫行,外強中乾,戰亂頻仍,已是大廈將傾,我們這些做臣子的,雖不該伸手皇權,卻也寄託於明君,施展抱負救國民於水火之中!」

林清的語氣越發激動,眼眸之中滿是堅定。

隋瑛有片刻啞然,片時起身走到窗前,負手而立,長嘆一聲,道:「君正方能定國,國定才使民安。過往這麼多年,究竟是在山淺薄了。」

轉身,隋瑛露出昳麗微笑,若春風拂面。

「但始晚兒行路無憂,哥哥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是……」

「只是什麼?」

「奪權之路,利益薰心,你我二人,倒不要失了初心為好。」

「我之初心在乎與你,你不變,我亦不變。」

「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隋瑛歡暢地笑,走近自後將林清抱在懷裡,咬著他的耳朵道:「不要君子言,但要晚兒心。」

——

午後,高子運前來求見,獨坐籤押房內,午後陽光緩慢移動在青石地上,將紅木桌椅照得亮堂。衙門內當差的點了些許檀香,煙霧漂浮於日光當中,叫人不由得想起「江湖渺渺如煙波, 身世浮沉似蜉蝣」的一句詩來。

向來咋呼的高子運卻鮮有的沉默,目光空洞,嘴邊的幾根鬍鬚微不可察地顫抖著。

多少年了,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回京,沒有歸鄉了?

他數算些日子,三千多個日夜,足足十多年。這十多年在朔西,不說功勞也有苦勞,有些事他是伸了手,飽了囊,無非是告慰自己這顆不甘的心和這些蹉跎的年月罷了。人生能有多少個十年?他不再年輕了。

吱呀一聲,籤押房厚重的木門推開,午後倦陽一擁而進,隋瑛站定在門口片刻,負手而立,終是走過高子運,坐在了那張紅木大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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