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願意,這裡就會噴湧出鮮血。
晏周感受到頸間傳來的異樣,輕笑出聲,宛若玉石落潭,又似積雪融化,溫柔繾綣,「芝芝,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趙稚柔感受著掌心處睫毛的顫動,勾唇淺笑道:「那我要你離我遠一些呢?」
「芝芝,若我死了,能離你遠一些,不如你如今就動手,起碼我不必看著你和其他人恩愛。」男人言罷,拾起擱在一旁的匕首,橫在頸間。
真是偏執又可怕,明明信佛之人,如今卻將打打殺殺,放在嘴邊。
趙稚柔鬆開覆住男人眼睛的手,握著那把匕首,輕哼道:「你可知,從這裡劃破,會血流如注,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
「我知道。」他自然是經歷過的,血液噴濺、涌動,剛開始是一陣溫熱,發不出任何聲音,繼而會在一陣溫暖中逐漸死去。
趙稚柔微愣,以為男人所言,是指替她擋的那一刀,她心裡略帶幾分愧疚,她當然不會真殺了他。
「好了,放我下來。」
晏周不言,將身子濕衣褪下,將人抱進內室,趙稚柔心裡一緊,連忙道:「你幹什麼,你別衝動。」
「芝芝,我被下藥了,除了你,誰也救不了我。」男人一邊說著,抬手拂落紗幔,將室外喧囂,都阻擋在外。
室外冷寂,只余擱在高几上的紅梅,暗暗盛開著,無盡的紅,泛著幽香。
趙稚柔此刻才終於發現,男人方才那絲絲猩紅,氣息極為不穩,逐漸失控,怪不得他行事這般膽大包天。
「方才那把匕首,不就有用嗎?」趙稚柔冷哼一聲,剛說完,便被男人放在榻上,她環視周圍,壓根沒地能逃。
男人半跪在榻上,笑意溫淺,然而眸中慾念卻是嚇人,像是要溢出來一般,嗓音嘶啞,眸中猩紅,哀求道:「芝芝,求你憐我。」
趙稚柔看著高嶺之花,清冷君子,如今臣服於自己裙衫之下,心裡說不出來的煩悶,她雖然想看他挫敗,但絕不是這般狼狽。
「晏周,你以前清冷如雪,如今為了我,卑微似塵,不覺得可惜嗎?」
晏周垂眸看著少女,眸中情yu如暗流涌動,想起少女的冷漠疏離,那般痛意剜心刻骨,想起她在自己懷裡逐漸冷去,愛意瘋長時,他才意識她有多重要。
「清冷君子,不過稱號,臣想當的,是殿下心尖第一人。」男人言語若能化為情意,想來會製成陷阱,將少女禁錮,藏在隱匿處。
言罷,男人微微俯身,從少女身後掏出一個木匣,遞到少女面前,笑道:「芝芝,這鏈衣你可喜歡?」
趙稚柔正疑惑,便看到男人從木匣中取出一條掛滿珍珠、鈴鐺的鏈衣,看著眼熟,這不是她從話本里描出來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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