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疼嗎？」

齊溯這時候可不敢再賣慘了，他深深吸著氣好緩解身下的異樣：「還好。」

「還好？」江洄心裡說不出的憋悶，「出車禍骨折不肯好好住院，胃疼這麼多年不去檢查，現在胃出血到住院也不告訴我。齊溯，你是鐵打的嗎？」

眼見事情暴露，齊溯不敢再瞞：「這次真的沒那麼嚴重，都是他們添油加醋。」

「在寧港的兩個月，我每天都跟你發消息，你也從來沒想過要告訴我嗎？」

「我只是不想因為這些小事打擾你。」

當時的江洄幾乎是絕望的，齊溯想她到寧港以後，若是好好的休息調整，一定會滿血復活的。他不想任何人打擾她的「冬眠」，包括他自己。

胃病復發是意外，又來勢洶洶。齊溯以為跟以往的每次一樣，挺挺就過去了，沒想到還是因為胃出血進了醫院。

那已經是江洄到寧港後的第二個月了，他們偶爾會視頻連線。為了不讓江洄發現自己在醫院，他謊稱自己在出差，不方便視頻，同時用文字訴說著想念，她也沒有起疑。

「小事？」江洄苦笑道，「齊溯，之前你因為我不主動聯繫你而生氣，所以我學著跟你分享我所有的生活。而你呢，你答應我的，你做到了嗎？」

「對不起。」

「別動。」他想起身抱她，被她鎮壓下去，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就這麼說。」

「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我錯了。」

「好，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自己說，胃疼到底是怎麼來的？」

齊溯錯愕地抬眼，Noya連這個都說了嗎？

他閉眼沉靜片刻，像是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再次睜眼時，眸色決然。

「那時候，陳舟剛來我身邊，身上全是傷，又落了病根，花了很多錢也沒治好。我聽說參加新藥測試能在短時間拿到豐厚的報酬，所以…」

「好了別說了。」

齊溯和陳舟的過去，江洄是了解一些的。她以為他們只是過得拮据些，至少基本生活是沒問題的。

但她沒想到，他竟然有過這麼落魄的時候，居然用自己的健康去換錢。

「那小舟…」

「他不知道，別告訴他。」

江洄哽咽著：「好。」

齊溯稍稍鬆了口氣：「那現在我能抱你了嗎？」

「不能，我還沒問完。」

「還有什麼？」

江洄的手在他左側第十根肋骨下方愛撫，然後俯下身，在那處輕吻。

「還疼嗎？」

齊溯只感覺那裡熱得發燙，核心收緊：「不疼的，都好了。」

「胃出血的時候也不疼？」

齊溯的心思早就飄到別的地方去了，只想快點結束這場「審判」。他寬慰到：「真的還好，忍忍就過去了。」

「忍忍？」這個詞似乎又惹毛了江洄，她冷笑一聲，「是啊，誰比你會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