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烏慢一直讓這隻蟾蜍將東西吐出來,卻沒想的引狼入室,直接被偷家了。
這馬車有些顛簸,車輪子似乎是不小心從一個坑上槓了一下,沈危一時間沒坐穩,險些摔了,幸好直接歪到了旁邊斷舟的身上,這才免遭磕碰。
「金蟾蜍大人,此路遙遠,路途顛簸,還請大人稍作休息,待到了下一座城池就好了。」外面的商隊頭子大聲說著,態度恭敬,蟾蜍看著沈危,又看了眼帘子,在沈危點頭示意之後,它才朗聲地「呱」了一聲。
「什麼意思?」沈危不太懂它們蛙類之間的交流,然而蟾蜍卻搖了搖頭,道:「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就是隨便呱一下,讓他知道裡面還有個蛙。」
然而就是這麼一顛簸,斷舟順便伸手攬住了沈危的肩頭,低聲道:「小心。」
沈危倒是沒有察覺出什麼問題,然而十分敏感的蟾蜍眼神滴溜溜地在沈危和斷舟臉上轉悠,而後慢吞吞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什麼原來如此?」沈危問道。
「咳咳,就是那日宗主你來玄武峰,然後向峰主占卜,而後你身……」蟾蜍的話尚未說完,便被斷舟一個眼神掃過來,直接手動閉嘴了。
沈危還要繼續問的時候,斷舟便已經提前岔開了話題,道:「所以你也要去宗門大會?」
「不不不,我不去,那裡有太多熟人和熟獸了,本蛙去那裡不合適,準備半路就開溜的。」蟾蜍十分靦腆道:「我算是什麼東西,也配參加宗門大會?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這宗門大會的確是匯集了各大宗門,其中幾乎可以說是年輕一輩群英薈萃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天之驕子。
「聽聞丹宗今年出了個天才,用一枚快要化蛟的蛇的蛇丹煉製出了丹藥,可以一顆增長百年修為,不過也只是聽聞,未曾見過,聽聞此人煉丹術極為了得。」蟾蜍說這話的時候,說得正高興,它道:「此人就是……」
然而它的話尚未說完,旁邊便傳來了斷舟的聲音,道:「陳立清。」
這個曾經和他稱兄道弟,最後覬覦他妖丹的人類修士,斷舟絕不會忘,此仇不報,誓不為蛟。
「哎?你也聽說過他的大名吧!他之前名聲不顯,短短數月,便已經名聲大噪。」蟾蜍伸出舌頭,舔了舔寬大的嘴巴,道:「蛇丹啊……那可是快要化蛟的蛇。」
而斷舟的臉色極為陰沉,他剛準備開口,眼角餘光瞥視到一旁的沈危臉色也很難看,心中下意識微微一動,而後便聽到沈危說道:「他成功?」
「聽……聽說是成了。」蟾蜍不明白沈危為何忽然如此在意,要知道雖然萬獸宗稱為萬獸天都,可它們向來是只庇護宗內靈獸,對於旁的靈獸從來不管不問,任由其自生自滅。
「……」沈危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當然著急,手指不自覺地握著劍柄,眉頭緊縮,盤算著這即將化蛇成蛟的蛇類應該沒有幾個,極有可能就是那條後來成了蛟龍的小黑蛇,算起來如今它應該是身受重傷,說不定現在正朝著萬獸宗趕來,這麼一想,沈危立刻飛快地拿出了傳音符,直接給四位峰主傳音,道:「它可能身受重傷,即將趕來,若是它來了,一定要好好為它治傷,對它好,待我回來再行商議!」
為了避開天道,沈危乾脆直接用「它」來代替,但是毛茸茸們懂得都懂,不過蟾蜍不懂,因為毛茸茸開大會的時候,它正在玄武峰悄悄偷家。
斷舟對此事也是一知半解,依靠著亂七八糟的猜測,他拼湊了一下真相,而後瞧著沈危,他道:「你的仇敵?那個蛇中大佬?」
這頭蛟的聲音冰冰涼涼的,如同三月的井水,泛著無端的寒氣,還有一點點不易察覺的酸味,看沈危這個表情,斷舟就猜到沈危大概以為這差點被煉化蛇丹的就是他的心上蛇。
沈危那裡知道身邊這條蛟這麼多彎彎道道的小心思,哪裡知道對方內心戲這麼足,只是點了點頭,道:「不知道是不是它……但如果是它……」
沈危眼神痛苦,如果真的是這條小黑蛇,那就代表命運的齒輪在瘋狂轉動,他一定要嚴陣以待,盡一切辦法培養這條小黑蛇的好感。
至少不能讓重傷的小黑蛇恨上萬獸宗。
斷舟的眼神已經徹底沉了下來,他張了張口,最後也只是冷聲道:「不會是你想的那條蛇。」
「希望如此。」沈危嘆了口氣。
斷舟死死盯著沈危,心中一陣酸楚,他的呼吸都滯重了不少,他想告訴沈危,受傷的雖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仇敵」,但卻是他斷舟。
他想知道沈危明白真相之後,會不會露出和現在這樣一樣的擔憂之色。
「它沒有受傷,受傷的是我。」這句話在斷舟心中徘徊了很久,最後還沒等他說出口,沈危便一巴掌拍在了斷舟的肩膀上,笑著道:「斷兄,你練劍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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