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金玉看他想入非非,拍了拍他腦門,人都氣笑了:「想什麼呢,我拿出來只是讓你挑,我可沒說讓你全給我拿走了。」
「哦。」林立夏瞬間收回了眼底的淚水,他就說他娘不可能這麼大方,害他白感動了一回。
「小沒良心的,不全給你,就不感謝你娘我了。」見林立夏很快就變了臉,馮金玉磨了磨牙,突然開始後悔直接搬箱子出來讓他挑了,就該她挑好再給他。
林立夏的眼神立馬又變了回去,一副感動得不行的模樣:「娘。」
馮金玉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實在消受不來,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這套你留著給你婆婆用吧,趕緊去把皮子挑了,我好收起來。」
林立夏利落道:「好嘞。」
箱子裡的皮毛多數都是鼠皮兔子皮,算不上太珍貴,拿去鎮上收皮貨的店子,至多也就給個三五文,但架不住這東西多。
滿滿一大箱子至少也有好幾百張,林立夏挑挑揀揀選了百來張放在自己的嫁妝箱籠里。
這嫁妝箱籠是他大哥夫給他編的,大哥夫是山裡的山民,沒有朝廷頒發的戶貼進不去縣城,日常所需的家什都需要自個琢磨,他大哥夫就練得一手好編織手藝。
現在嫁給他大哥,小兩口在他們家不遠處令起了屋子住,大哥時不時地帶著他編織的小玩意兒去鎮上售賣,日子過得也挺好。
說起大哥夫,林立夏向馮金玉說道:「我嫁出去了,大哥他們應該就能搬回來住了。」
當年他大哥夫嫁給他大哥時,他已有十三歲了,這個年紀好點的哥兒都在說親了。他們家在村里名聲又不好,怕村里傳什麼閒言閒語,幾乎是大哥夫一進門,大哥就帶著他出去單過了。
「現在他們兩個帶著榆哥兒,一家三口,又沒個長輩在上面壓著,日子不知道過得有多逍遙,怕是不會搬回來了。」馮金玉看得明白,當初說是說為了立夏的名聲著想搬出去,可在外面生活了這麼多年也沒個不適,是住舒服了的,突然間要他們搬回來,他們還不適應呢。
「好吧。」林立夏失落了一瞬,好像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家,他們兄弟三人就再也找不到當年依偎在一起取暖的感覺了。
不過他很快就又振作了起來,真好,他馬上也要跟驚蟄哥建立屬於他們的小家了。
正聊著,村里先前受過馮金玉恩惠的村民前來給馮立夏添妝。農戶人家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都是些三五文的絡子或者新碗筷。
馮金玉一律謝過,替林立夏收進嫁妝箱籠里,有人好奇馮金玉都給林立夏準備了什麼嫁妝,探頭一瞧,瞧見半箱籠顏色漂亮的皮毛,驚訝出聲:「呀,金玉,你可真捨得,這些全都給立夏做嫁妝了?」
馮金玉翹了翹唇:「這有什麼捨不得的,只有我有的,我都恨不得給我的孩子們。」
眾人噎了一下,心想我們還真沒有看出來你馮金玉是這麼個大公無私的人。
馮金玉才不管她們怎麼想,她開心就好了。
見過林立夏一箱子皮毛嫁妝的,有那好事的,想到先前趙香花說馮金玉家只有爛皮子,回不起宋家聘禮一事。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到村長家的屋檐下,把這好事特意跟趙香花一說:「哎呀,今兒可開了眼了,馮金玉可是給立夏準備了一百多張皮毛做嫁妝,就算一張賣五文錢,都得有小一吊銀子了。」
為刺激趙香花大家還越說越誇張:「這還是些不值錢的皮毛,誰知道那壓箱底放了些什麼更值錢的。」
他們這兒的習俗,新媳婦新夫郎的嫁妝可以看,但不能看人家的壓箱底,有些媳婦夫郎就指著壓箱底過活呢,要是提前透露出來,叫人猜到了底牌,不就好被人拿捏了麼。
可這麼些年下來,嫁閨女哥兒的多了,大家的壓箱底又都大差不差,看也看會了。面上放的是普通些的布匹,下面壓的定然就是更貴的布匹,面上放的是銅錢,底下壓的就是銀子。因此大家猜測林立夏的壓箱底是值錢的皮毛,也不是無的放矢。
但趙花香任由她們說什麼都不相信:「他們要是有這能耐,早發財了,還用等到現在。」
村長媳婦剛也跟著她們去了林立夏家,確確實實見過那些皮毛,這會兒見趙花香不信,出來作證道:「趙嬸,是真的,我不僅親眼見了,我還上手摸了呢。」
趙花香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別人能被馮金玉收買,幫著她說話,這村長媳婦總不能也被馮金玉給收買了吧。
難道那馮金玉走狗屎運要闊起來了?
「……」
桃源村,宋家。
自宋福堂回家後,家裡的吵鬧全都平息了,大家開始井然有序地給宋驚蟄籌備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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