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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在小東門的院子裡什麼都沒搜到,杜正手一揮將那橫豎三條街的人都抓回來,審了幾日也沒審出個所以然來。她手裡的人,上了些刑也還是眾口一詞地說她不知情。

白耽誤了幾天,他能拿出的證據還是只有毒死尉平遠的那壺酒。

雖也沒想著這威懾逼迫的審訊法子有用,但見她不僅毫無懼色,還不忘拿他逗趣,難免有些煩躁。

看來這是硬熬著要等元昊回來救她。

「你倒是會順杆爬。」裴晏收了心思,正色道,「你那酒是哪兒買的?」

雲英在心裡算了算時辰,「西市酒坊。」

「你樓里的小廝說,酒肆里的酒向來都是在東市買的。」

「東市的酒賤,哪裡配給大人這般身份的客人喝呢?」

問不了兩句,裴晏只覺胸口一股邪火直往外冒。

這女人也不知是哪裡與他不對付,話里話外總帶著刺。

崔潛說她在江州左右逢源。這種攀著權貴狐假虎威的女人,他審案也審過不少,一個個都是溫言細語,紅袖添香之相,她倒是比那高門裡的千金小姐還難伺候。

他剛要發作,典吏急急跑進來,呈上副帖子。

盧湛拆開掃了一眼,臉色一沉,立馬遞給裴晏,帖子上只有一句話:讓裴晏親自來與我說。

不用問也知道是元昊差人送來的,北朝舊族大多不通文墨,亦無表字,從來都是直呼其名。

裴晏讓盧潛去備馬,回身瞥了一眼堂下還跪著的雲英,正打算讓她先回牢里候著,她卻先開口:「大人想好怎麼跟元將軍解釋了麼?」

他一怔,走到她面前。

「雲東家有何賜教?」

雲英身子一晃,眉眼帶著嗤意:「大人站這麼高,怕是聽不清。」

裴晏雖有遲疑,但還是微微躬身。

雲英抬眼向上,笑吟吟地望著他不語。

他無奈抿嘴,鼻息沉重,半蹲下身與她平視。

「元昊的生父乃元氏義子,說來雖是宗室,可這營里多的是祖上同太祖共征天下的舊勛貴。那尉平遠的姑母為當朝貴華夫人,也就是生不逢時,少了些軍功在身,平日裡對元昊亦是口服心不服。」

她斂容沉聲,眸光如炬,一改往日輕浮模樣。

「元昊根本不在意營里那些不服管的雜碎,他在意的不過是他自己的面子。大人只消告訴元昊,人死在江州,橫豎都是他李規治下不嚴,待你抓著了人,再與他一同上書,反正眼下這些事都是東宮定奪,看在太子的份上,元昊定不會為難你。」

裴晏轉眸一笑,「那我抓著的這個兇手自然不能與元將軍有什麼關係了,你這算盤倒是打得好。」

雲英臉色一沉,冷冷地盯著他,「你可知平日裡若想從我這兒買消息,價錢可貴著呢。好心送你,你卻不領情。」

裴晏微微一怔,方才光顧著嘴上討個便宜,沒注意她眼下是難得正經在與他說話。

「若元昊一怒之下殺了我,不正好遂了你意麼?」

「我若想殺你,那晚你就不會站著從我房裡出去了。你這位盧公子功夫雖好,但到底遠水難救近火。」

裴晏蹙眉道:「你為何幫我?」

雲英笑了笑,湊到他耳畔,壓低了聲:「你為了替蓮兒報仇才殺了那廝,得罪元昊,這是謝禮。」

裴晏默然,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

到底還是被人看穿心思。

卻是他最不情願的那個人。

他勃然而起,疾步往外走,那柔媚輕佻的聲音還是順著風鑽進耳中。

「元將軍念舊俗,最討厭那些纖塵不染的矜貴公子,大人可不要怯場啊。」

一路策馬前行,緘默無聲。

行至軍營前不到一里,裴晏這才心平氣和地讓盧湛就匿在軍營附近,按先前所說,若他出不來,便直接改道去豫州,再上書請示太子。

盧湛雖有些不情願,但見裴晏面帶慍色,一個多的字都不想說的模樣,只好應了下來。

江夏軍鎮建在昔日郢州舊城中,南北劃江而治時,江夏縣亦屬郢州。南朝覆滅後,便撤郢州,將武陵郡以東歸入荊州,以西併入江州,江州治所亦從湓口城遷至江夏。

守兵引裴晏進城,過長街,入將軍府。一路走來,城中民居皆翻修一新,看上去比江州城中更富庶些,又想到在畫舫時,崔潛提到江夏軍鎮,那蹙眉長嘆的模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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