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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舜張弓瞄準,一箭命中一人後頸,另一人腿腳一軟,在泥地上打了個滾,慌忙逃命。

「還愣著幹什麼?兔子射不中,人也瞄不准?」他將弓箭扔在元琅身側,「莫再讓我失望了。」

元琅遲疑片刻,撿起弓箭,翻身上馬追去。

秋風卷下兩三片半黃半青的葉,劉舜望著那徐徐遠去的白影赤駒,晃晃悠悠,如一根竹竿上空套著衣服。

若那稚子還活著,長到現在,定已能彎弓射鵰了,只可惜……

元琮初顯病灶時元琅尚未出生,且阿姊死之前,也在信中說元琮的右腿日漸萎縮,恐再過一兩年,無人攙扶就上不了馬了。

北族起於窮崖絕谷,骨子裡有抹不去的野性,元氏這頭狼的位子亦是先帝從別人手裡搶來的。

所以她才那般著急要再生一個孩子,她怕元琮撐不到她的孩兒長大。

元琅暗中讓薛彥之下毒,想來也是不希望元琮神志太過清醒,讓其他幾個兄弟有可乘之機。

思忖間,林間雀鳥四散。不多時,白衣染血而歸。

劉舜看著那顆拍打在馬鞍上的頭顱,顏色稍霽,心下喜憂參半。

阿姊,元琅長大了,知道要防著我,總算有幾分能當天子的模樣……如此,你可會安心些?

西郊村口,曹敦等得焦頭爛額。

方才他細細觀摩過,懷王身邊那幾人,個個都是好手。太子今日散朝後只點了三五人隨行,左右衛率里,唯盧湛身手最好,若他在,興許尚有幾分勝算。

鍾祺看出曹敦緊張,正安慰著,身後有些響動。

二人齊齊轉身,見元琅冠發散亂,半身血污,木訥地走來,劉舜騎著馬緊隨其後。

劉舜勒馬停下,居高臨下地吩咐:「太子累了,你們送他回去。」

「謝舅父寬宏。」

元琅顫聲揖禮,東宮隨行見狀皆跪行大禮。劉舜既不客套,也不應承,只輕哼了聲,便領著他的人,策馬向南去。

馬蹄聲漸遠,元琅這才直起身,音色容姿亦再無半分怯懦,稍整衣冠,淡笑說:「回去吧。」

鍾祺與曹敦交換眼神,齊齊躬身:「是。」

車輿行至西陽門,曹敦便見王驤愁眉苦臉地在城門口來回踱步。

「王功曹。」

曹敦輕喚道,王驤回身頓時鬆了口氣,趕忙迎上來,左右張望後,朝著車輿輕聲道:「殿下,裴詹事在宮門口等了許久,臣好說歹說都不肯走……」

車簾挑開,鍾祺弓著身子退出來,笑請王驤入內。

王驤看見那被扔在腳邊的血衣,不由得一頓,眼珠子轉得飛快。元琅看在眼裡,面不改色地問:「他是喝過酒來的?」

自上回他將裴晏趕回去,裴晏便宿在了酒肆樂坊里,還是今日要朝會,昨夜才回家換了身朝服。

「散朝後沒多久就來了。」王驤頓了頓,湊上前說,「臣聽聞散朝後,裴詹事向裴中書動了手,臉都打腫了。」

元琅愣了好一會兒才問:「安之動的手?」

「是,據說當時穆太尉也在。臣看裴詹事這火,比早年他與裴中書在廨宇吵的那次還要大,這才……」王驤笑了笑,點到即止。

待王驤走了,鍾祺重新入內,他守在車門外,大抵也聽了八九分。

車輿緩緩前行,元琅卻一直默不作聲,眼看離東宮不遠了,他只得主動請示:「殿下,可要遣人送裴詹事回去?」

「不必。」

元琅輕嘆了聲,指著腳邊剛換下來的血衣:「換回來。」

作者的話

末雨

作者

2024-09-25

影帝要開始他的第二場表演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真情假意·下

裴晏板著一張生人勿進的臉,在正門口站了近兩個時辰,身子僵了,怒火也涼下來幾分。

北族不似南朝,父死未必子繼。當初哀帝宣帝接連亡故,天子即位時,也亂過一陣子,各州郡劍拔弩張,大有重歸四分五裂之相。

元琅如今雖已籠絡些上州刺史,但洛都所在的司州附近,羽林軍與穆堅所掌虎賁軍各占一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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