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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強硬地與她爭執,她處處活在比不上姐姐的陰影下。

鬼使神差般,白傲月用食指勾起衛安的下頜,要他仰視自己。他唇角咬出了血,比白傲月的蔻丹指甲還要鮮紅。

「你醉了?」

衛安整個人在發抖:「不是醉了,奴才……」

衛安突然跪下身去,指尖的滾燙溫度也隨之消失。

「主人恕罪,奴才失儀。」

「朕在方才那杯酒里下了東西。」宮廷內緣,這般手段很為人不齒。

但程豫瑾幾乎摧毀了她所有的理智。

我就是要用這樣的方法,來得到你不肯給我的東西。

要快!恨不得,今天懷了明天就生!

她將他的暗甲剝落,「主人救你,可好?」

「主人使不得,奴才不配。」

她指尖挑起副將下頜,鎏金護甲堪堪抵住喉結:「如何不配?鳳君也是白手起家,照樣功成名就,你怎就不可以?」

「朕許你封侯拜將,難道你想當一輩子奴才?」白傲月玉臂纏上他的脖頸,將衣帶放到他手中:「別告訴朕,你不知如何解女人的衣帶。」

火焰著得越發旺了,他不想讓主人失望,掌心那一團滑不溜秋的絲綢,卻始終不敢去解。

「撕碎它。」

衛安喉結在她指腹下滾動:「主人?」

「我說,撕碎它。」

衛安將她攔腰抱起,不再壓制,一路抱到榻上去。

裂帛聲同燈花爆,皆掩映在煙花聲里。

這晚的事,誰都沒有提。

只是白傲月很快欽點衛安領兵,往西州進發。

臨行前,白傲月去府上看他。

衛安住的地方很是普通,與尋常民居並無不同。院門矮小,門前連對石獅子都沒有。

大臣接受召見,自當提前準備。更別說,是衛安一個副將,往常早該望塵而拜。

可白傲月進了院子,又踏上正殿前的石階,卻不見人影。

只有一隻狗跳了出來。

雪白的毛色柔軟無異味。看見白傲月尾巴搖得飛起,這倒使她有些恍惚,這真的是只狗嗎?

還是一隻白狐呀?

在她小的時候,也養過一隻狗,不過姐姐怕狗,後來,程豫瑾就將那隻狗送人了。

也是這樣蓬鬆又歡脫的。

那時,它才只有十四天大,在陶先生醫館裡面奔來奔去,對著一個水缸汪汪叫。爪子在裡面來回撲騰,白傲月叉腰在他身後看著:「喂,你也差不多得了吧,是我要擦地,不是你要擦地呀?」

那隻狗卻玩的更歡了。白傲月放棄:「我不管了,由你去吧。」

正想著,就走進了正殿。腳下轉圈的狗不知何時,已不見蹤影。

衛安方才腳步匆匆從側門進來見駕,圓領袍子還拖著一截衣帶。

屈膝跨步,衛安臣服在她石榴裙下:「臣接駕來遲,陛下恕罪。」

白傲月毫不在意,抬手讓他起身,自然道:「衛副將的府邸怎的如此簡樸,跟在程大將軍手下這麼些年,也不見他為你蓋座好一點的房子。」

衛安有心在她面前說說主子的好話,便溫馴道:「大將軍向來崇尚節儉,嚴以律己,奴才跟在大將軍身邊走了,耳濡目染,也不喜奢靡。何況,房子夠住就行了。我一人一狗,又常年征戰在外,也不需要多大的房子。」

程豫瑾是節儉,他那府邸還是姐姐給他蓋的,又一應添置了許多奇珍。

不過白傲月並不想追究這個,玩笑道:「也是,就算回來,你也是十日有十一日住在豫瑾那兒,依朕看,連這所房子也用不著了。」

衛安笑笑。白傲月覺得,他看起來比程豫瑾好懂得多。

她想讓他放鬆下來,就主動說起了趣事,聊到方才那隻狗身上。

白傲月第一次帶狗出門時,平時在家撒了歡似的,到了門檻卻死活都不願過去。

白傲月將自己的繩子先饒過門檻,狗子卻遲遲不願往前走一步。二者僵持了半刻鐘,白傲月無奈只好把它抱在自己懷中。到了外面,即使把它放在地上,它也不肯走一步。

這隻狗竟這樣的怕人,以後可怎麼辦呀?她有些憂心,準備的小點心和水也一口都沒有吃,只在外面粗略地看了看,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就回去了。誰知道第二天白傲月剛把繩子一拿出來,狗子就自己鑽了進去,還咬傷了剛進門的白凌月。

衛安果然話多了些:「屬下這隻狗也是這麼個性子,屬下若在外面摸了別的狗,他還會吃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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