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豫瑾卻將匕首轉向自己左胸,刀尖刺破皮膚畫出鳳紋:「臣要史官寫——帝與鳳君同日崩。」他吻住白傲月的力道像是要將彼此魂魄吸出,直到東南方升起玄甲軍狼煙。
五更天的雪粒子砸在臉上時,白傲月正用程豫瑾的劍雕琢楚王靈位。當最後一筆落下,她將靈位擲入篝火:「本宮給你的新身份可喜歡?」程豫瑾望著靈位上「暴卒」二字,突然撕開中衣露出心口——那裡新刺的「傲」字正滲出血珠。
朝陽刺破雲層時,他們望見幽州鐵騎踏平王氏祖宅。白傲月將程豫瑾染血的髮帶系上戰旗,忽然輕笑:「當年冷宮初見,你也是這般披頭散髮。」程豫瑾卻將先帝脈案灰燼撒入狂風:「臣遇見陛下那日,原是要殺楚王嫡子。」
玄甲軍震天的吼聲里,白傲月忽然將程豫瑾推下點將台。他仰跌在雪地里望見她張開的雙臂,宛如十四歲那年初見時,她立在冷宮殘垣上說的那句:「接住本宮,賞你全屍。」
白露的月光漫過宮牆時,白傲月正在西暖閣拆解九連環。鎏金錯銀的環扣相擊聲里,程豫瑾鎧甲上沾著的漠北黃沙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他劍尖挑著個青銅匣子,匣面陰刻的饕餮紋正咬著半枚虎符。:
「吐谷渾可汗送來的聘禮。」他手腕微震,匣中滾出顆夜明珠,照見白傲月腕間新添的刀傷——那是三日前秋獮遇刺的痕跡。珠子滾到博古架底時,暗格里突然射出淬毒銀針,程豫瑾旋身將女帝護在披風下,玄鐵甲冑撞出星火。
白傲月染著鳳仙花汁的指甲摳進他肩甲裂縫:「鳳君是在替朕試毒?」她氣息掃過他頸側舊疤,那裡還留著去歲冬獵時她親手包紮的綢帶。程豫瑾卻用劍鞘勾起珠簾,露出後面跪著的吐谷渾使臣——咽喉插著他慣用的柳葉鏢。
「陛下可知這夜明珠產自南海?」他靴底碾碎珠子,磷粉燃起幽藍火焰,「三日前刺殺陛下的弩箭,箭簇也摻了南海螢光砂。」白傲月忽然扯開他護腕,在玄鐵內側摸到未乾的血跡——帶著嶺南特有的蛇腥味。
更漏聲斷在子時,程豫瑾突然攬住白傲月躍上房梁。十二名黑衣刺客破窗而入時,他劍鋒已削斷第三人的腳筋。白傲月卻掙脫他懷抱,赤足踏著血泊走向為首的刺客:「告訴范陽盧氏,下次
派些不紋家徽的死士。「
程豫瑾的劍僵在半空。刺客肩頭火焰紋刺青在月光下泛青,正是盧氏暗樁的標誌。白傲月染血的足尖勾起刺客下頜:「你們家主上月新得的嫡孫,左臀該有塊月牙胎記吧?」這話驚得刺客瞳孔驟縮,咬破的毒囊被程豫瑾一掌拍出。
「陛下連臣妾生子都查?」程豫瑾突然冷笑,劍尖抵住白傲月後心。三年前他們達成協議,他助她肅清宗室,她保他母親在冷宮平安。此刻他劍鋒卻微微發顫,因見女帝從刺客懷中摸出枚雙魚玉佩——與他藏在祠堂暗格的信物竟成一對。
白傲月轉身時,劍尖刺破她心口龍紋。她笑著將玉佩按在他劍傷處:「鳳君可記得,七年前本宮送你的及冠禮?」程豫瑾猛然想起那夜暴雨,她渾身濕透闖進他冠禮,將玉佩塞進他中衣說「此物可擋三次死劫」。
震天的金鐵交鳴聲自玄武門傳來,程豫瑾卻撕開刺客衣襟。那人胸口黥著的鳳紋正與他背上烙印呼應,只是多了道劍痕。白傲月忽然撫掌輕笑:「原來鳳君舊部投了盧氏,難怪上月漕運稅銀...」
話未說完,程豫瑾已擒住她手腕按在柱上。梁間灰塵簌簌落在他們交纏的呼吸間,他嗅到她袖中龍涎香下掩著的血腥——來自刑部大牢特有的鐵鏽味。這個瘋子竟用自己做餌,試出了三條暗線。
「陛下在臣劍上塗了追魂香。」他忽然鬆手,看著掌心泛起的青紫。三日前那場刺殺,她故意讓刺客劃傷手腕,原來是要用血脈相融的毒香追蹤。白傲月舔去他掌心毒血,丹蔻刮過生命線:「鳳君不是說,要做朕手中最利的刃?」
破曉時分,他們共騎衝進盧氏別院。程豫瑾玄色披風捲起火把,照見白傲月昨夜安插在盧氏的馬奴正打開糧倉。當盧氏家主舉著先帝賜的丹書鐵券衝出,白傲月突然扯過程豫瑾的領口深吻,在他唇間渡入解藥:「愛卿該去會會故人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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