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引入星垂院,姜南溪道:「神醫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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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完全變暗,侍女們正把燈籠掛在屋檐下,溫暖的燭光瞬間點亮院子,而趙北岌仍坐在柿子樹下,看似漫不經心地翻書,實則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三苦看著沉著臉的小郡王,那氣勢看著不像是病人,倒像是旁人欠了他許多錢的樣子,看著一旁的姜南溪問:「女娃,這小郡王看著挺正常,不像是有什麼大病的樣子。」
「神醫,北岌是腿傷了。」
「腿傷了,也不像啊。」
這下姜南溪有些糊塗了,這三苦到底是神醫還是神棍,怎麼連這麼明顯的腿傷都看不出來。
為此說道:「神醫,北岌十幾日前在戰場上被箭鏃傷到了腿,雖經過醫治,但膝蓋以下仍沒有知覺,夜裡還會隱隱作痛,苦不堪言。」
一看就很健康的小郡王,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毛病,莫不是來訛他的吧。
「如此老夫便看看吧。」
一聽三苦要給自己看腿,趙北岌被迫把書放下:「不看。」
才不管這人又執拗什麼,姜南溪恭敬地請三苦坐下:「神醫請坐。」說完眼神掃向趙北岌,「把手伸出來讓大夫把脈。」
誰知三苦卻是揮揮手道:「不必把脈,這小郡王一看就沒病,我看腿就行了。」說完摁住趙北岌的小腿問,「可有知覺?」
「略麻。」
「這裡呢?」
「沒感覺。」
繼續摁了幾處穴位,三苦從包里拿出針具道:「找點艾汁、姜碎跟炭火來,老夫需施針。」
姜南溪立即吩咐侍女去準備東西,並看著三苦從一個笑眯眯的老潑皮秒變醫術高明的神醫,不由地感嘆人不可貌相!
隨著東西準備妥當,三苦開始施針,在看到縫合整齊並且沒有一點化膿發炎的傷口時,眼神瞬間一亮讚嘆不已:「這傷口縫得真漂亮,還有這上面的用藥,老夫也是頭一次見,怎麼還冰敷了。」
「冰敷能稍微止痛。」
「如今天寒冰敷時間不可過長。」說完繼續施針,直到趙北岌額頭不斷冒出細汗,三苦說道,「若是感覺到疼,不必忍著。」
錐心的疼擴散到四肢百骸,趙北岌強忍不讓自己發出一點痛苦的聲音,直到三苦換上兩支更粗的銀針時,終於忍不住問:「怎麼還有?」
「小郡王莫急,這一針下去保證你酸爽無比。」說完動作利索地將銀針沒入足底穴內。
銀針沒入的瞬間,趙北岌再也忍不住疼活生生掰斷了輪椅把守。
姜南溪見此緊緊將人抱住:「北岌,疼就叫出來。」
見趙北岌痛到顫抖都沒發出一點聲音,三苦不得不佩服道:「小郡王好忍耐。」說著把銀針盡數拔出,又將事先準備好的姜碎全都敷在小腿處,「老夫會連續三日來給小郡王施針,三日後小郡王便可試著下地走動。」
聽聞此,姜南溪有些不敢置信問:「神醫,只施針就可以了嗎?」
「然也。」
「不用開藥嗎?」
「沒病吃什麼藥。」
「可北岌的腿...」
「你要是堅持給小郡王餵藥,老夫就隨意開點藥給他喝吧。」
見人又變成不靠譜的樣子,姜南溪急忙解釋:「神醫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北岌的腿傷除了施針,就沒了嗎?」
要不是知道姜南溪是在關心小郡王,而不是質疑自己的醫術,三苦都想把人轟走。
但一想到自己是在人家地盤上,並且還等著那時疫藥方,
只能柔和道:「小郡王的腿只是被箭鏃傷到皮肉,沒有傷及筋骨,又及時得到處理並無大礙。真正讓他的腿傷變得如此嚴重的,是他持續帶傷作戰,才導致傷口惡化,並且沾上大量藍尾蠍的毒液,導致中毒膝蓋以下無知覺。」
帶傷持續作戰!
想到此,姜南溪把人推離自己懷裡問:「帶傷作戰是怎麼回事?」
面對敵人的千軍萬馬都不打怵的趙北岌,在面對心上人的詢問時,瞬間感覺自己身處刀山火海中,立即認錯:「我錯了南溪。」
「錯哪了?」
「錯在不該逞強,不該受傷的情況下強行追擊,更不該...」
自從得知趙北岌在蒙鄂多旗重傷失蹤的消息,姜南溪從不敢問當時戰場的情況,她怕自己承受不住那慘烈的戰況,現在卻得知,他的腿本不該如此嚴重,是他自己不愛護自己,才導致雙腿差點被廢,瞬間氣上心頭,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看著愛人生氣的背影,趙北岌伸出手想要把人拉住,卻只能碰到冰冷的雪花,為此埋怨地看向三苦道:「老頭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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