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溪卻制止道:「不必衝動,金砂部跨不過前方的沼澤地。」
冰雪消融,沼澤地從凍土變得泥濘,想要穿過本就不容易,加上她在裡面添了不少東西,一旦觸動機關,必死無疑。
趙北岌知道沼澤地的有東西,因此道:「想要金砂部踏入陷阱,還需有人去做引子,佛子作為得道高僧,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就讓他去吧。」
摩拳擦掌,素和飛廉道:「打幾個金砂部還不簡單,我必勝!」
姜南溪卻說道:「不,我要你輸。」?
素和飛廉不解:「為什麼要輸?」
「不輸,又如何能讓金砂部乃至檀於仙知道,大虞跟從前不同了,惹怒我們只有挫骨揚灰這一個下場,我要讓他們親眼看著,恐懼是如何籠罩他們頭頂,我要讓他們以後看到大虞的旗幟只有惶恐,再也不敢亮出獠牙。」
想到川北原消失的白糖跟硝石木炭,素和飛廉頓時明白,姜南溪說的挫骨揚灰是什麼意思,因此問:「姜莊主打算如何?」
指尖輕微揉搓,姜南溪道:「檀於仙之前為了磨合九部的兵力,因此派兵攻打冠陽城跟北山營,她想拿我們來做試煉,以便淬鍊自己的兵。既然如此,我也可以殺雞儆猴,讓九部看清楚,大虞即使朝政內亂,依然是他們永遠攀爬不了的高山。要打,就打到他們跪地求饒,九部不復存在,東蘭月乘滅國,烏蘭河以北的地界從此成為大虞的後花園。」
面對姜南溪平靜卻震撼無比的話,素和飛廉忍不住拍了拍趙北岌的肩膀問:「大白天的,你媳婦怎麼說夢話呢?要滅東蘭跟月乘,這可是你們太祖皇帝都做不到的事情,她才到北境半年,就想做到前人奮鬥了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情,簡直痴心妄想,白日做夢!」
看著找打的人,趙北岌反問:「南溪本可以在淮南攪弄風雲壓制榮親王,但她偏偏來了北境,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誰人不知道,姜南溪徹夜不眠疾馳來北境就是為了救小郡王,這美救英雄的事跡已經成為美談,趙北岌這麼問,不就是想讓自己誇他們夫妻情深,素和飛廉偏偏不讓他得逞:「人姜莊主來北境當然是為了做生意,不然來這看風景啊!」
「呵...」趙北岌瞥了一眼人,「南溪來北境其一是為了我,其二是她知道,北境外患不除,大虞將永無寧日,在她的眼裡,江山子民為重,感情次之,沒有人比她更在乎腳下的土地。」
素和飛廉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人姜莊主是厲害,至於你...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懶得跟這人辯論,趙北岌看著愛人問:「南溪打算如何給金砂部一個下馬威?」
姜南溪回道:「我的計劃,先讓佛子假扮窩囊將領去對戰並佯裝失敗,把敵人引入沼澤地,而你則在沼澤地埋伏,一旦金砂部騎兵踏入,立即引爆我布下的**。」
想了想,趙北岌道:「此計可行,但需要佛子的演得像些,別露出馬腳。」
敢小看自己,素和飛廉道:「放心,我一定演的惟妙惟肖。」
姜南溪又想著,金砂部敢前來攻打木蘭坡,想必是不知道趙北岌跟素和飛廉在這,如此演戲就要演得更像一些,說道:「演戲要演足,在佛子佯裝敗退時,營地里的一些人也帶著金銀細軟假裝出逃,給敵軍造成木蘭坡恐慌無人的下場,確保他們百分百會踏入沼澤地,如有必要,我也可以出現做誘餌,激化金砂部前來攻打的必要。」
一聽人又要冒險,趙北岌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不行,你不能出現。」
「我只是隨口一說。」
鬆了松肩骨,素和飛廉道:「既然如此,那就行動。」
眾人散去,姜南溪看著趙北岌穿上吉利服帶著照日等玄鴞軍離開,素和飛廉也做了偽裝,變成一個身材肥碩,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身體的窩囊將領,而她戴上圍帽來到營地角樓觀戰。
大風呼呼吹著,鼓聲響徹,號角吹動,朱晴站在角樓一側踮起腳尖看向遠處戰場的方向,有些擔憂問:「主子,金砂部會上當嗎?」
看著眼前的地圖,姜南溪說道:「金砂部之所以冒險攻打木蘭坡,其一是賭趙北岌跟素和飛廉不在這拿下木蘭坡,搶占交戰地優勢,其二定是得到檀於仙的命令來找檀古泰的下落。」
朱晴忍不住感嘆:「這檀於仙女中梟主,叱吒北方戰場,在感情上卻如此長情,原配表哥死後竟念念不忘多年。」
長情嗎?姜南溪到不覺得:「她不是長情,她這是在給自己立人設罷了,並且她膝下唯有檀古泰一個兒子,為了穩固地位,她必須確保下一任國君是自己的血脈,否則以她那些兄弟對她的忌憚跟仇恨,她一死,恐怕會立即被挫骨揚灰。」
「如此檀於仙圖什麼呢?」
是啊圖什麼呢,這是姜南溪最想知道的事情。
在她看來,即將成為女君的檀於仙確實風光無限,她以鐵血手腕統轄九部,是東蘭月乘兩國當之無愧的王女,又是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梟主,就是這樣一個看似華麗尊貴的身份,卻讓姜南溪覺得是泡沫,一戳就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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