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連續幾日不眠不休,最近天又熱你受不住,先休息兩天再值日。」說罷便招呼鍾離跟上,「況且我到衢州的消息也瞞不了多久,索性就不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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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外蟬鳴聲不絕,聽著路過的販夫走卒聲,姜南溪讓鍾離掀開車簾看向外面。
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兩側全是青樓楚館,偶爾一些販夫走卒路過,也會被小巷裡突然冒出的幾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叫住。
女子的巾帕隨風而動,嬌滴滴的聲音讓路過的男子停下腳步,面露輕浮之色,隨著一雙玉臂如海草般攀附,眼神挑逗而嫵媚,不到片刻路過的男子便消失在了巷口。
有人離開,就有人出現。
陽光的照射下,一棟富麗堂皇的楚館散發著紙醉金迷的氣息,精緻的門窗,雕龍描鳳的窗檐,縷縷薰香透過窗欞飄出,熏得人意亂情迷。
隨著楚館大門打開,一位梳著高髻,頭戴珠花跟各種寶石首飾的婦人披著一件嫩黃薄衫,叉著腰將一位青年丟出大門。
那婦人往地上吐了口水,滿臉鄙夷地看著狼狽的青年道:「什麼東西,會寫幾行酸詩就敢攀咬我精心培養的花魁娘子,我呸,哪來滾哪去,別在媽媽我眼前礙事,若是壞了我花魁娘子今晚的斗魁宴,我即刻打死你。」
那青年衣衫襤褸,手裡提著一個包裹,面對自己被趕出來的動作,依舊好言懇求:「求求您了媽媽,薛娘她真是我的未婚妻,是被人牙子強行賣進楚館的,她是被迫的,求您放過她吧!」
那媽媽大步向前,狠狠瞪了青年一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整個衢州城誰人不知道,進了我這花月樓的姑娘,管你什麼身份,是不是被迫,都給我接客!你算個什麼東西,敢上門找我算帳。」
一聽自己的未婚妻要被逼接客,青年怒而起身:「你們不能讓薛娘接客,她是被你們騙來的,我要去官府告你們...」
示意身後的龜公上前,那媽媽大聲道:「你什麼東西,還敢管我手裡的姑娘接不接客,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錢媽媽是誰,朵蘭夫人是我結拜姐妹,程大人是我的座上賓,我讓薛娘接客,她就必須接客。媽媽我若是心情好,一天就讓她接兩三位客人,心情不好,我讓她接十幾個,你管得著嗎?」
那媽媽說完,她身後的龜公便拿著棍子上前毆打青年。
青年的慘叫聲不斷傳來,但無人敢上前相救,甚至一些人在看到這畫面,紛紛加快腳步離開,生怕被牽連。
從頭到尾目睹了這一切的姜南溪讓鍾離放下車簾,低聲道:「花月樓,當真是好本事。」
從她方才得到的消息,花月樓跟綠華樓看似是競爭關係,實則在背地裡是同一個主子,因此想找到王爺在綠華樓是否殺人的證據,花月樓是最簡單的突破口。
鍾離雪同樣冷著臉道:「根據朱晴姐之前的資料,這花月樓的錢媽媽,名叫錢儀芳一直在衢州做著皮肉買賣,她專門為達官貴人挑選女子以供玩樂,其手下的女子更是沒有幾個得以善終,她生平最喜歡錢,更最喜歡用錢來羞辱那些寒門之人,與之前的朵蘭夫人一起,並稱衢州二害。」
姜南溪一臉殺意道:「用錢來羞辱人啊...」說著便笑起,「太有意思了,下車。」
華麗精緻的馬車在花月樓前停下,幾名侍衛守在馬車旁,車夫將馬凳擺好,正在揍人的錢媽媽看著氣勢不凡的馬車,即刻命人停止毆打,並看向來人。
鍾離掀開車簾道:「主子到了。」
一隻細白修長的手搭在鍾離的手上,未見其容先感受到一股逼人的壓迫感。
踩在馬凳上,姜南溪微微昂首看著眼前的招牌,隨後看向站在門內的錢媽媽,姝色的容顏露出一絲微笑問:「可是錢媽媽?」
錢儀芳在衢州沉浮數十年,第一次遇到氣勢如此強大又絕色無雙的女子,不由地警惕問:「敢問閣下是?」
示意身邊的近衛將被毆打的青年扶起,姜南溪走上花月樓的台階:「媽媽可做生意?」
一聽是來做生意,錢儀芳立即換上一個討好的笑容:「自然做生意的,姑娘請。」
走到人身旁,姜南溪收起笑容看著打人的龜公問:「這人在你這簽的可是死契?」
錢儀芳有些不知所云,但還是回道:「一個上不得台面的龜公,姑娘問他做什麼?」
「我就問你,他能不能買下。」
「這個嘛...死契不好發賣的。」
「二十兩。」
錢儀芳即刻同意:「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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