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無窮無盡的犬吠將他淹沒……
棠溪靳死死捏緊拳頭,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遏制住不受控制顫抖起來的手,微垂著眼帘聲音沙啞道:「司諭,有些事情,不是非得刨根問底的,真相於你而言,沒有任何益處。」
姬司諭徹底被他的態度激怒,「什麼叫沒有益處?當年我找到你,你就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說什麼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讓我趕緊滾!」
「我滾!我滾了啊!可你之後為什麼要來救我?我是生是死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繼續做你的帝國皇子,做你的帝國親王,為什麼要來干涉我的人生?」
「白澤家族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是金烏!純血金烏!你大可以向棠溪灝宣誓,做他最忠誠的走狗!享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無邊權勢!你——」
話未說完,一股大力襲向姬司諭的脖頸,他整個人被甩到牆面上,從脊背到後腦勺泛起深刻的疼。
兩人位置調轉。
棠溪靳雙目赤紅,用虎口卡著姬司諭的下顎迫使他抬起頭,冷冷道:「那麼你呢?你明明已經逃出了玉衡星,為什麼不按照父親母親的意願忘記那天發生的一切,做一個普通人?而是要向魔神獻祭你的白澤,帶著玄燭回來?」
最大的秘密被捅破,姬司諭驀然睜大了眼。
他以為已經遺忘了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他曾經的名字叫雲闕,是白澤家族千年來最出色的天才,出生不久便覺醒純血白澤,三歲覺醒【白澤-天機】。
他的父親是白澤家主一母同胞的弟弟,因覺醒的是亞種白澤擬態,遠離帝國的權力中心,從小到大過得灑脫隨性。
某一年,他外出遊玩的時候救了一個帶著孩子逃亡的女人,替她治好了傷,並在日常的相處中與她相愛,生下了雲闕。
白澤家主得知雲闕強大的天賦,憂大於喜,徵得夫婦二人的同意後,封印了他的容貌和力量,想著有朝一日安排他假死,離開玉衡星。
可這個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白澤家族就覆滅了,年幼的雲闕流落到混亂星域,被人販子送進了鬥獸場。
他忘不掉那場熊熊燃燒的大火,被異獸頂破脾肺後躺在牢籠里等死的時候,攥住從異獸腸子裡流出來的黑色令牌,向魔神獻上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陪伴著他長大的白澤。
從此,白澤被鎖鏈捆縛拖入無邊無際的深淵,玄燭代替祂來到人間。
他已經不是白澤了,而是魔神的座下囚徒。
姬司諭卸去全身的力氣,癱軟在牆上,額前的髮絲遮住了他的雙眼,將所有情緒隱沒。
玄燭從他肩後鑽出來,安撫般用刀柄上的血色寶石輕輕蹭了蹭他的面頰。
它的影子落在牆上,沒有出現巴掌大的小刀,取而代之的是一隻昂首挺胸的瑞獸。
瑞獸頭頂上的角貼著姬司諭的側臉,用這種無聲的方式陪伴著他。
棠溪靳見到這一幕,心臟好像被挖空了般,疼到幾乎難以呼吸。
他鬆開手狼狽地倒退幾步,又一口鮮血從他喉間湧出,他一時有些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跌坐在地上。
秘密既已暴露,他不再隱藏,從空間指環中取出一枚純黑色的令牌,貪婪而放肆地汲取纏繞在令牌上的黑氣。
原本即將從他身上爆發出來的充滿怨戾的金烏火息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捆縛住,無可置疑的將之拉進黑暗的深淵。
如若時一沅在這兒,定然能認出來,這塊令牌和她從黑色天賦者身上得到的那塊除了數字之外沒有任何區別。
荒蕪星域的海盜群里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
得到魔神令的人在瀕臨絕境之際,可以向魔神索要一個願望,魔神會滿足TA的一切要求,條件是用許願者最珍貴的東西交換。
良久,姬司諭抬起頭,「你用什麼和魔神做了交換?」
棠溪靳收起魔神令,再次抹掉唇邊的血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第144章 吃吃吃(144)
用什麼和魔神做了交換?
棠溪靳在心裡反問自己。
當年只剩半條命苟延殘喘的他還有什麼能被魔神看得上眼的東西?
姬司諭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總喜歡賴在父親母親哥哥懷裡撒嬌的小孩子了, 在過去漫長的十九年歲月里,他學會了很多很多東西,包括隱忍、也包括控制情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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