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嫿咬咬牙,繃著勁,幾乎快沒力氣。
她盡了全力,結果不明,但做到這份上,應當算得不負表哥遣她來時,幾乎伏低下跪的卑微誠態。
寧玦偏移目光,落在緊抓他衣袖的骨節分明且纖細的手指,他最厭麻煩事,眉頭不禁一蹙,虎口也收緊劍柄一端。
剛要說什麼,對方語調輕柔婉轉,竟先他一步膽大開了口。
「公子……我不怕吃苦,若欠缺什麼,我都可以學。」
聲音如鶯嚦,即便糾纏,也不叫人覺得煩。
寧玦終究沒有出手,可先出屋的臧凡卻黑了臉色,循聲不悅回過頭來,擼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架勢,明顯不願再客氣。
白嫿迅速虛搭上寧玦的腰際,驚恐躲去他身後,以求庇護。
臧凡見狀,咬牙更恨。
心頭腹誹作想,此女表面裝得盈盈嬌弱,沒準身後就藏著淬了毒的利器,她可不是什麼嬌花,分明是棵毒草!
寧玦橫臂攔住臧凡,睨向白嫿,目光帶點審視:「就這麼想留下?」
白嫿識相鬆開手,再次欠身施禮:「我誠心愿伺候公子,求公子收留,容我在身邊。」
寧玦眼底未露任何情緒,只疏淡回覆:「我知曉了,你且回去等我消息,我考慮幾日,待思忖完畢後,會叫人傳話給你,如何?」
白嫿猶豫,不知這合不合表哥的計劃。
萬一寧玦只是一時口頭應付,事後找不到人,那該如何?
但這已經是她能盡力爭取到的最好局面了。
白嫿見好就收,不再絞纏,眼神迎著寧玦,請求的語調開口:「好,請公子想好後一定記得給我捎信,我無家可歸,能跟隨公子便是此生最好的歸宿了。」
寧玦沒應她的話,眼神與方才一樣,銜著冷淡之色。
白嫿側身讓開,不再阻攔他們的腳步,但寧玦沒立刻就走。
他掃了白嫿一眼,略有思忖,而後忽的抬起劍鞘直指向她,意味不明。
白嫿被利器相逼,心頭怦怦直跳,卻沒從寧玦眼裡看出殺意,一時驚恐又惶惑。
劍鞘尖銳的一端離她越來越近,倘若對方真有殺念,她逃也逃不掉,於是乾脆聽天由命闔閉上眼。
等了半響,羽睫抖了又抖,煎熬中,忽覺衣領處有異樣傳來。
她不敢動,口水吞咽,汗毛立起,渾身都戒備緊繃著。
可想像中的痛感與血腥都沒有,白嫿猶豫睜眼,低頭去看,只見寧玦執劍正幫她把微敞的衣領摁弄敷貼。
一瞬間,白嫿心頭湧出些說不明的複雜滋味。
只這半日的功夫,她先被信賴的表哥逼勸著敞衣誘人,又被陌生的劍客幫忙合攏衣衫。
委屈,茫然,又覺羞恥。
眼眶不忍發紅,白嫿匆匆低下頭去。
寧玦看著她的反應,收回劍鞘,不理解:「怎麼又要哭?方才不是已經應了你,改日給你答覆?」
他先前沒接觸過什麼年輕女子,更從未見過如白嫿這般,動不動就怏怏要哭的。
白嫿輕擦眼淚,氐惆言語:「只是想起自己身世,無依無靠,又無雙親可倚,一時傷感罷了。公子不必為我擾心,我回去等公子回話。」
說完,又將寧玦先前施捨的錢銀遞還回去,倔強不肯收。
臧凡冷哼一聲,覺得她是演戲上癮,一把拿過錢兩,拽著寧玦的胳膊,趕緊將人扯走。
……
離開望月酒樓,行至熙攘街頭。
臧凡蹙眉,低聲語道:「你知不知道,那是榮臨晏身邊的女人,今日主動上門,必不懷好意,他們以為收買了人牙子,就能瞞過我的密羅眼線?簡直痴心妄想。剛剛你怎麼回事,以你的眼力,不該看不出來這是一出美人計圈套,怎麼還對她好言好語?」
寧玦言語無波瀾:「可憐的面貌倒有些真。」
臧凡不以為意,嗤聲回:「自從你與那勞什子副堂主比試時外露了孤鴻劍式,榮臨晏便對你起了忌憚之心。如今朝廷上有動作,大將軍王不日蒞臨季陵,這個節骨眼下,榮臨晏派人過來不為窺私為什麼?此女身份暫未具體查明,但與榮臨晏應該存著親屬關係,並且憑我觀察,她武藝不低,又極善偽裝,定不是什麼善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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