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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凡催促:「行,那儘快定吧,要不要我代你去說?」

寧玦搖頭:「這個不必。」

臧凡:「行吧。」

聊完閒話,兩人啖肉的速度默契地同時提了提。

臧凡中午胃口欠佳,在家裡沒吃多少,之後又趕了山路,費了體力,這會兒飢腸轆轆,心思全都在飯桌上,目光不離桌面佳肴。

寧玦同樣在用心品味,但與臧凡的專注不同,他時不時目光外掃,狀似無意地看向裡屋內間,擋屏之後。

頷首,彎唇。

他寥覺趣味想看對方如何自作聰明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平日裡,兩兄弟在飯桌上是不講究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的,尤其臧凡是個話癆子,把酒言歡時刻嘴巴根本閒不住,但今日大概是飯菜太合胃口,他咀嚼速度加快,自然就占了說話的空閒。

寧玦樂得耳根清淨,但躲在裡屋偷聽的白嫿,此刻豎著耳朵抻著脖,努力想探聽消息卻又什麼都聽不到,頗有種無能為力的焦灼感。

臧凡那張臉,沉下來很唬人,還曾對她動過粗,至今留給白嫿難消解的陰影。

所以,因懼怕臧凡的緣故,在辨認出他聲音的那剎那,白嫿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躲藏起來不對外見客,好在寧公子沒有計較,也未堅持要她出來布菜伺候。

既然藏在裡間是寧公子默許的,那她偷聽也並非是鬼祟的行徑。

白嫿抱著一絲僥倖心理,懷著目的佇立良久,結果沒想到,兩人交談的內容十句話里八句都不離她的做菜水平,甚至誤打誤撞間,臧凡還為她能留下來而幾番說情?

若他知曉自己會錯了意,眼下大快朵頤吃下的菜餚根本不是李嬸做的,而是皆出自他忌憚之人之手,他會不會多心懷疑飯菜有毒,從而戒備地全部乾嘔出來?

想想那畫面,混亂又頗有看戲的趣味。

不過心裡幸災樂禍下就算了,眼下她可不敢在作死的邊緣做試探。

……

站得太久,腿都發麻,白嫿有些忍不住,又不敢有大幅動作,只好小心翼翼彎下腰來,自己伸手揉上一揉小腿腿腹。

揉了幾圈,稍有緩解,可腳底又有些發麻。

她勉強站好,輕輕抬起左腳,扭扭腳踝,放下後又抬起右腳,用相同方式轉動兩圈。

稍微舒服些後,她重新站穩,如釋重負舒出一口氣,嘆息自己處境不易。

只是,她已經這般謹小慎微了,奈何霉頭主動找上門來——身側,一隻個頭不小的黑蜘蛛正從博古架邊緣織網移動,蛛絲一端忽的斷掉,黑蜘蛛腹部連著蛛絲的另外一端,不偏不倚地盪到白嫿眼前來。

近在咫尺,無比清楚,那茫愣的一瞬間,她甚至可以看清蜘蛛腹部的花色斑紋以及那一對特殊的螯肢顏色。

白嫿自小最怕這些蜘蟲,強忍住才沒有尖叫出聲,但因短瞬的戰慄,身形還是沒有穩住,重心意外偏移。

她慌忙伸手往擋屏支架上扶了一把,擋屏四腳蹭劃地面,發出一陣不尋常的刺耳動靜。

「……」

真是……倒霉到家。

再無另外一個詞能準確形容出她此刻無奈又懊惱的悲憤心境了。

果然,動靜一出,屋外兩位高手紛紛側目,尤其臧凡,聲音緊繃,明顯帶著防備意味。

「屋內有人?」

他目光冷冷掃向出聲處,沒與寧玦交換眼神,直接起身,動作熟稔又連貫地從懷裡掏出武器飛鏢,朝前蓄了力道,只待瞄準一擊。

「等等。」寧玦出聲阻止,起身擋在鏢前,怕他誤傷到人。

臧凡詫然,趕緊收力,叱聲道:「你做什麼?」

同時眼神示意,提醒寧玦內室恐有外人。

寧玦無動於衷,只是側過身來,看向那副山水擋屏,提醒開口:「出來吧。」

臧凡錯愕,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擋屏之後緩緩現出一位唯唯怯怯的女子身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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