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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對方面龐完全露出,映眼幾分熟悉,他腦子飛快一轉,認出此女是誰,頃刻間,指節夾握飛鏢的力道不松反重,眼神更冒出審視的凜光。

「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臧凡聲音帶刺,一副防敵姿態。

寧玦伸手攔壓在臧凡手臂上,說道:「她意決要跟隨於我,尋上門再做爭取。」

兩道目光凝在她身上,白嫿硬著頭皮朝前走近,頂著恐懼的壓力,盡力表現從容,不外顯過多的惶恐與心虛。

「見過臧公子。」

她禮貌施禮,卻被對方直接無視掉。

回想接近寧玦的整個過程里,最不順利的便是臧凡橫插阻撓,憶起次次被他針對的情形,白嫿心裡暗暗不爽。

她瞥了眼桌上剩餘不多的殘羹冷炙,刻意假惺惺道:「阿芃獻拙為公子準備餐食,是為通過廚藝考驗,本還惴惴不安,怕所制肴饌入不得公子尊口,但沒想到臧公子如此賞面,吃得盤光碗淨,給予高度肯定,如此,我便安心了。」

聞言,臧凡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又給生生憋了回去,有種有氣無處發的憋悶感。

他目光兇惡惡掃過白嫿,又瞪了寧玦一眼,接著自己掐上喉嚨,擺出一副吃了毒藥馬上要完蛋的滑稽架勢。

見兩人無動於衷沒反應,乾脆扣著嗓子跑去院外乾噦。

寧玦與白嫿相視一眼,一個無奈搖頭,一個眼神微放亮光,露出掩飾不住的狡黠之色。

待寧玦眯眼警示她時,白嫿立刻見好就收,不敢造次地乖覺低下頭去。

寧玦沒與她計較,提步出了門。

白嫿會看眼色,有進有退,立刻幫忙倒了杯水,跟隨寧玦腳步一道出去。

只是她剛剛挑釁了臧凡,這會兒可

不敢主動上前獻殷勤了,只好把水交給寧玦,自己默默站在一旁等候差遣。

臧凡彎腰吐了半天沒吐出來,難受得不行,接過水杯簌了簌口,臉色很是難看。

直起腰後,注意到白嫿立在一旁看他笑話,瞬間氣不打一處來,剛要發作,就聽對方率先娓娓言道。

「臧公子莫急,請容我解釋一二。」

白嫿站在寧玦身側,眼神怏怏的,這會兒倒是收斂性子,主動放低了姿態:「是我與寧公子商量好,七日為期,若我能通過全部考驗便可以留下,今日是考驗廚藝,所幸簡單餐食合得二位公子的口味,日後面對其他考題,阿芃也會全力以赴。」

臧凡沒回應白嫿,而是看向寧玦確認問:「她說的是真的?」

寧玦點點頭,坦然肯定:「是。」

臧凡斂起衣袖擦擦嘴,一雙丹鳳眼惱氣瞪了瞪:「你把我說的話全部當作了耳旁風!她明明就是……」

話說到這,還是止住。

已經擺在明面的事,不必他一而再地無意義挑明。

面對好友不悅,寧玦依舊反應平淡,好似他那張臉上天生便無喜怒哀樂諸多情緒。

視線再次掃向白嫿,香腮俏靨,眼睫低蜷,又怯又懼。

收回目光,寧玦不緊不慢回臧凡的話:「我心中有數。」

第7章 三道考驗

臧凡冷麵一哼,甩袖回屋,寧玦不言,跟隨在後。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書房,似乎要單獨聊一聊,不等白嫿靠近,臧凡用力將書房門一關,震響的力道之大,威懾得白嫿不敢冒然靠近,徒惹生厭。

她主動避嫌,退開幾步,轉身去堂屋收拾餐桌,準備刷洗。

今日勞作雖辛苦,但好在局面已經打開,若她之後能順利留下,便有機會將微敞的口子慢慢撕大,潤物細無聲,一切慢慢來,若急於求成,恐怕會適得其反。

白嫿身著單薄,蹲在院中棚屋下打水洗碗。

夜風有些涼,獵獵吹拂,掀起她青色素雅衣裙的一角,因雙手久久浸泡在涼水裡的緣故,她忍不住縮肩打了個冷戰。

但沒辦法,寧公子的居處不大,統共四小間,除去一間稍微寬敞些的臥房,以及書房浴房外,就只餘一間放置著軟榻和桌椅的用餐堂屋。

這幾日,她湊活睡在堂屋裡的軟榻上,勉勉強強得了個安身之地,但剩餘不足,容不得放置廚灶,若是燒火做飯或者洗刷碟碗,都不得不去院外的草棚里。

天氣和煦時還好,若遇颳風下雨,不僅生火炊飯不易,濯洗清潔時也容易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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