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臨晏詳問細節:「你確認嫿兒沒露馬腳?萬一寧玦懷疑嫿兒與殺手是一夥的……」
付威立刻將打聽到的具體情況如實告知:「白姑娘表現鎮定,若非我事先提醒他們,勿失手傷到自己人,門徒們還真以為白姑娘是寧玦身邊的親信,畢竟當時擋刀擋得毫不遲疑。如今這齣戲已經唱下去了,若白姑娘借題發揮,言鑒忠心,或許能更近寧玦一步。」
榮臨晏蹙眉思忖。
起初聽聞消息時,他首先惦想的便是儘快召回表妹,萬一寧玦多疑,表妹恐有生命危險。雖不甘心,但嫿兒性命重要。
可現在,聽完付威一番分析後,他心有遲疑,野心與情感博弈,最終還是變了主意。
這是一步冒險。
可如果賭對了,離表妹探得寧玦劍招秘密那天,便不遠了。
他不該早早沉不住氣。
……
峴陽山上,竹屋臥房。
白嫿安睡在寬敞暖和的架子床上,室中央放置的熏爐里正燃著安神的沉香,裊裊如煙。
被子棉厚,她睡得發熱,額前鼻尖都沁出汗珠,白皙細膩的肌理上泛起赭色,雙頰粉嫩欲滴如待摘的熟桃。
寧玦端藥進門,將窗欞微敞開小縫透氣,而後出聲嘗試將人喚醒。
白嫿睡得不沉,聽到動靜睡眼惺忪睜開眼,看到寧玦正端著藥佇立在她床頭,很是受寵若驚。
寧玦說:「喝完藥再睡,外敷內服都要按時。」
白嫿不敢拖延,趕緊撐起身,將藥碗接過:「多謝公子。」
寧玦:「還有這個。」
除了藥碗,盤托上還有一個小瓷碟,裡面放著幾塊果脯蜜餞。
白嫿先是一愣,而後眉眼稍彎,寧公子自己喝不得苦藥,以為她也如此,竟準備得這樣周到。
她配合先吃下蜜餞,再仰頭將碗中湯藥飲盡,喝完後嘖了下唇,趕緊嚼下一塊果脯。
寧玦在旁不言不語看著她,面上依舊無表情,但也無先前那般不可接近的冷意。
兩人應該算是熟絡了些吧,她想。
寧玦收了碗出屋,沒一會兒去而復返,將新鮮研磨好的草藥藥膏拿進來,交予白嫿。
白嫿聲音輕弱地再次道聲謝,很是不好意思。
她為寧玦擋刀原本就是故意博他信任,心思不純,如今受了小傷,不僅叨煩他費心照顧,還推辭不過的占了他寬敞的主臥房間,當然做不到心安理得。
寧玦不知她想得多,只聲音無瀾交代道:「外敷的藥也別忘記,傷口不深,用它不會落疤。」
外敷用藥,他無法親自督促,便言語提醒。
白嫿臉色微紅,雙手捧著小藥碟,應聲回:「多謝公子,我現在就塗。」
寧玦注意到她神色的不自然,顎頜斂收,羽睫低垂,視線躲避,臉頰更浮起淺淺的異暈。
他不明這是害羞,發問道:「是不是屋中爐火燃得過旺,剛剛沒睡舒服?」
聽他這話,白嫿更難為情。
方才睡著時確實捂出了一身汗,單薄的淺色衣衫一部分緊貼著肌膚,她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樣映在寧玦眼裡會不會不得體,又會不會……體態風騷。
「窗戶敞開些便好了,我沒那麼嬌氣,公子不必過多掛念。」她照丫鬟的口吻客套道。
話音剛落,一縷習習的涼風恰好從窗牖罅隙鑽進屋內,存在感極強地將熏爐繚繞出的煙軌吹亂,又拂過她纖瘦的肩頭,帶來實實落落的深秋乍寒。
寧玦指尖察覺涼意,言道:「晚秋露重,你剛出了汗,別貪涼染風寒,還是先把窗關上吧。」
說完便要動作。
白嫿才睡醒,頭腦暈昏昏的,當下實在享受涼風清醒頭腦的感覺,於是阻道:「我敷完藥後便關,公子,還是暫留一道窗邊縫隙吧。」
寧玦頓步,視線回落在她肩頭的傷處位置,神色坦然地打量。
為了上藥方便,她衣衫單薄,腰際以下搭蓋著被子,上半身只攏著一層輕淺縹碧單衣,簡單的款式,樸素的紋樣,符合一般女婢的穿著,卻與她活色生香的姝麗靨容並不協搭。
領口交疊微亂,隱約露出一段鎖骨,肌膚白膩膩,凹陷處浮著瑩光,像是還未落乾的點點汗珠。
被成年男子這樣盯視,白嫿唇角抿緊,不自在,更無安全感,耳垂也不自覺地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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