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提醒,孫武只好不再言語。
他沒忍住再次瞄看向白嫿,卻見她視線始終在寧玦那邊,好像自己方才一番表白言辭,絲毫未觸動到她。
不由泄氣更甚。
寧玦放下筷子,面向小荷隨口說道:「新婚快樂。」
小荷臉色驟然紅起來,低低道謝。
寧玦又對李嬸道:「我吃好了,不多留了,感謝招待。」
李嬸神色訕訕,一副做了錯事的模樣,面對寧玦更多一份謹慎與小心翼翼。
她忙回應:「吃好就行,我們準備的飯菜簡陋,多有不周之處。」
寧玦沒有繼續客套,頷首起身。
走到門口,忽的頓住腳步,回過頭,不帶情緒問道:「還不走?」
白嫿反應過來他是在與自己說話,趕緊與小荷李嬸告別,腳步匆匆跟上去。
寧玦不等她,已經出門。
白嫿心頭惴惴,追出去也不敢言語。
她本是好心來幫別人打眼,結果誤打誤撞竟成了自己相看,到現在她都還沒琢磨明白,事情怎麼會混亂發展成這樣?
……
回去一路,她不言,他也不語,氣氛很僵。
兩人以前相處和氣溫情,他從未這樣冰冷冷地對待過她,心裡的落差感無限放大,再被周圍蕭瑟的初冬之景映襯,心中鬱郁氐惆,很不是滋味。
默默走了一段上山路,白嫿腳步不自覺放慢了些,兩人身形錯開,看著他疏離的背影,心頭一股委屈感蔓延,思緒一恍神,她腳下不穩踩在碎石上,險些被
絆倒。
幸而寧玦眼疾手快攬住她腰,幫她撐起力氣,穩住身形。
白嫿緊提一口氣,緊緊攥住他手臂,心有餘悸望了望身後的斜坡,心想若是他沒攔住,自己真要滾下去了。
兩人面對面相視著,彼此都沒有很快放開。
寧玦蹙著眉,率先啟齒:「腳步虛浮,剛剛沒有吃飽嗎?那可是李嬸特意為你湊的局,備的菜,你這樣不是辜負她的心意?」
他開口第一句便陰陽怪氣她。
白嫿吸了下鼻,有些無措,忙坦實言道:「我只是承小荷之邀,哪裡想到還要見生客,今日之事,我並不知情的。」
寧玦眸色銳利,開口毫不委婉:「是你不知情,還是剛剛相看過沒合眼緣,所以臨時找了推脫藉口?」
「何來推脫?我當真不知李嬸與小荷的用意,這大概是誤會一場,公子別再為難我了。」
白嫿儘量放柔語氣,寧玦吃軟不吃硬,她何必氣勢洶洶自討苦吃。
寧玦思吟片刻,問她道:「我為難你了嗎?」
白嫿點頭,神情愈發委屈。
寧玦出聲一嗤,話音也帶上幾分情緒:「你有什麼好委屈的,今日你是主角,有人只見了你一面,便甘願為你散盡家財,有這樣的魅力,你該得意才是。」
「感情是你情我願的事,只因旁人對我表示欣賞,我就要沾沾自喜嗎?公子,我見過太多人對我示好了,若只因為這個就得意高興,我日日夜夜都要呲牙咧嘴笑了。」
這話把寧玦氣笑了。
太多人,是多少人?
白嫿後知後覺意識到此言不妥,她自我帶入的還是曾經在京歧風光無限的自己,而如今,她不過一個沒見識的鄉野丫頭,何來這麼多的追求者。
她懊惱自己不該嘴上沒有把門,留下這麼明顯的疏漏。
所幸,寧玦回復的重點並不在身份之差上。
他情緒欠奉道:「我的確不知你過往經歷如何,認識過多少男子,又與多少人相結識,但你被很多人喜歡這一點,我不意外。」
說完拂袖,轉身就走,比方才還決絕。
白嫿怔住,完全沒反應過來,就被遠遠落在後面。
她眨眨眼,實在不解自己一句稍微自戀點的言語,為何又惹到了他,還似惹得更嚴重?
想不到解決之法,白嫿一心急,腰身往旁一歪,佯作摔倒。
她狼狽坐在矮灌叢中,聲音焦急切切喚他道:「公子……扭到了,疼……」
聲音不大,但寧玦耳力超然,聽到聲音後無法做到視若無睹,直接走開。
他頓住腳步,原路返回。
看白嫿跌坐地上,可憐兮兮,嘴唇也輕顫,他臉色冷著,彎腰蹲身扶她起來。
寧玦聲厲:「怎麼這麼不小心?」
白嫿低喃:「落葉枯枝太多,這段路愈發不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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