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玦視線掠去,看穿他道:「你放才說腹痛想歇歇,是假的?你若實在不想去內苑應付你娘,就遣人去傳告一聲,省得她眼巴巴乾等你。」
等到此刻,告知寧玦真相也無妨。
臧凡唇角微微勾揚,承認道:「不僅腹痛是假,我娘叫我去後院見客也是假的。剛剛小廝過來傳話,不過是我在白嫿面前故意做的一場戲,為的就是支走你,留她一人在那,方便找到機會,與旁人暗通曲款。」
寧玦蹙眉,飲茶動作一頓,起身欲離。
臧凡攔住他:「等等,我好不容易抓到榮臨晏的細作,費了一番功夫才終於收服了他,如今可算能夠派上用場,自要物盡其用,我可不願白白浪費精力。有了他,白嫿傳給榮臨晏什麼消息,先過我們的眼,而榮臨晏對她的最新交代,我們也能提前知悉。敵人知我一分,我知敵人十分,不過將計就計罷了。」
寧玦有些不悅:「她的事,我來管,你不必插手。」
臧凡嗤了聲:「你管?你若真像以前那般無欲無求,冷情冷性,看誰都不順眼,一副倨傲難近的樣子,我也就放心了。可如今,你已經栽她身上了,若我再不管顧,難道要眼睜睜看你身心皆被她騙乾淨了?」
臧凡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眼神更是痛心疾首。
寧玦面容平淡,反問:「你懂什麼?」
臧凡瞪大眼,正要再反駁,可這時,房門外忽的傳來一陣很有節奏的敲門聲響。
兩人止口,暫停爭執。
臧凡開門,見來人是誰,神色微肅,他與對方交代兩句,後又將房門嚴絲合閉上。
轉身回屋,手裡已經多了張被摺疊幾層的字條。
走到寧玦面前,臧凡欠嗖嗖開口:「還說她不是細作,證據都擺在眼前了。」
寧玦目光往他手裡掃過一眼,沒有言語,但神色並不顯多麼意外。
臧凡又是一嗤,明白過來,原來寧玦早都確認她的身份,卻又不捨得戳穿她,偏要留她繼續在身邊當潛藏的禍害。
真是沒救了。
臧凡抬手,字條夾在兩指間,在寧玦眼前晃過,問他:「這字條上的內容,你先看,還是我先看?」
寧玦伸手奪來,猶豫了下,還是打開。
見其內容——「嫿兒盡心探密,奈何寧玦謹慎防備,我無近身機會,進度陷入僵持。又得知,只有成他愛侶,與他成婚,才能明正言順看到後半章的隱秘劍式,我無能為力,恐要無功而返了。嫿兒心系兄長在京遭遇,望表兄再想旁的救援之法,有任何差遣,盡數告知,嫿兒定全力以赴。」
寧玦一字一句仔細看完,臧凡湊近在旁,也一溜看了個大概。
他幽幽道:「又是親哥,又是表哥的……看到了沒?你排在最後面,她吸著你的血,去幫扶於她而言更重要的人。」
寧玦眼神微有閃動,口吻無波瀾,說出心中真實所想:「她處境很艱難。」
「還給她找藉口?世道如此,誰不難?」
臧凡收回字條,重新合疊起來,出門交給曹庚,示意他如實向劍門傳遞,速去速回。
曹庚領命,揣進懷裡,從側門出府。
房門再次闔閉。
寧玦問臧凡:「你如何收服的此人?」
臧凡回:「他能力強,但在劍門並不受重視。一次出任務,明明是他的功勞,卻被劍門副堂主的妻弟冒領,那姓侯的欺人太甚,看中他的能力,屢次故意與他共事,完成任務後又再次搶功,不費吹灰之力獲得獎酬,屢試不爽。曹庚家貧勢微,只得隱忍,最後忍無可忍,自請接下潛伏任務,來到我臧府當細作,可惜遇到我,露餡得太快了。」
說到這兒,臧凡回憶往昔,表情現出幾分神氣:「你說他不是倒霉是什麼?咱們兄弟以前可都是頂尖的繡衣衛衛使,潛於江湖,無所不知,專做間諜行當,在我們面前,他那點兒手法太顯稚嫩了。此事鮮為人知,不怪他不自量力。我察覺身邊有鬼,設計抓住他後,覺得這苗子不錯,便趁機發展成了自己人。」
寧玦提醒道:「如今世上已無繡衣衛,此話不宜再提。」
臧凡喟了聲:「知道了。」
寧玦又道:「欺辱他的人,應是侯耀祖。此人性情頑劣,背蔭劍門,向來目中無人,枉顧律法,做慣欺男霸女的事。」
臧凡想到什麼,附聲說:「對,就是他,先前你不是還在他手裡救下過一個姑娘嘛,為此,他還小肚雞腸記恨上你,在街頭巷尾廣傳你好色的謠言,我想教訓他,你卻讓我別理。」
寧玦:「一條肥膩膩的瘋狗,若不能殺之後快,便別去招惹,以防纏身。」
臧凡:「自從劍聖不在,段刈辭官,繡衣衛解散,咱們現在的處境,哪還能主動惹事,忍就忍了吧。」
兩人不說侯耀祖,也不再緬懷舊事,重新把話題中心落回白嫿身上。
臧凡道:「字條我交給曹庚了,讓他按照白嫿的交代,把消息儘快傳出去,你說……榮臨晏看到後會回復什麼?不會真捨得讓自己表妹嫁給你吧,這不是純屬賠了夫人又折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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