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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玦:「不知,拭目以待吧。」

臧凡笑笑:「怎麼,突然來了興致?」

寧玦睥睨下眸:「榮臨晏的回信,或許對我有益。」

臧凡品了品他這話的深意,不給面子道:「不過話說回來,你也真是挺不要臉的。必須嫁給你才能看你後半招的劍式……這事,我以前怎麼沒聽劍聖提起過?你胡編亂造,居心叵測啊。」

寧玦面不改色:「師父單獨交代我的,你怎會知?」

臧凡嘖嘖,早看穿他:「繼續裝?」

……

鏢局與劍堂相距不遠,離隱秘的聯絡點更近。

曹庚一去一回,速度很快,用時不久。

趕在臧老爺來到院中舉杯謝客,臨眾發表感謝捧場的客套言辭時,曹庚隱匿蹤跡,悄摸進府,再次潛入到後苑偏房。

這回拿到密函,是臧凡開啟的。

上面書寫內容是——

「後章劍法務必再探,開擂在即,此是拔得頭籌之關鍵。澍安兄長深陷囹圄,榮家勢微,在京無人脈拜求,唯一能行之法,只有登擂得大將軍王青睞,方有話語權。望妹沉住氣,繼續與寧玦虛與委蛇,尋機刺探。關鍵時刻,可主動示好,使用心計博取其信任,但萬不可真的嫁他。」

臧凡看完,先笑了:「榮臨晏這廝真是虛偽至極啊,還『主動示好』『使用心計』?倒不如直接說是想讓他表妹用美人計勾引你,最後居然還道貌岸然地補充一句『不要真的嫁給他』,真是好處也想得,名聲也要占。」

寧玦並無慍怒情緒,仔細看那密函兩眼,問道:「有筆墨嗎?」

臧凡不解:「你要筆墨做什麼?」

寧桀:「自有用處。」

臧凡沒深究,吩咐下人去

取。

時間有些緊,不能再耽擱太久,等老爺子在前廳走流程講完話,他也得過去跟著一塊敬酒了。

拿到紙筆後,寧玦將紙張平放於書案,鎮紙壓住半角,右手執筆,仔細模仿榮臨晏的字跡,開始認真謄抄一份。

前面內容都不變,只有最後那句——「萬不可真的嫁他」。

寧玦思吟,落筆,不緊不慢將其改成了——「若無其他機會,只得嫁他以刺劍招,付出所有,不計代價。」

臧凡反應過來,在旁瞪大眼睛,嘴巴動了動,可到底什麼也沒說。

寧玦面不改色,將紙張合疊三層,交給臧凡,吩咐說:「讓曹庚行事吧。」

臧凡還是不可置信,接過手後又打開函紙,重新確認了遍,心想,寧玦果然還是那個寧玦,誰占得了他的便宜!

「寧公子,你確認?」臧凡刻意這麼稱呼他。

寧玦口吻帶上嚴肅:「榮臨晏待她不誠,貪得無厭,毫無底線,且人品低劣,根本不配擁有她。」

話音一轉,寧玦聲音低斂下來,不再疾言厲色,輕柔很多:「既然白嫿被他推到我身邊,我便不會鬆手放過,他往外推一次,我便大大方方要一次,直至她完全屬於我。」

臧凡提醒他:「就算白嫿真的能豁出去,對你工於心計,又用上十足的美人計,你也該心裡有數些,萬不能真的將孤鴻劍招的後章拱手白白讓人,還是讓給一偽君子。」

「我自有思量。」

「就怕你應對榮臨晏時有思量,一旦面對他的俏表妹,便思緒全亂,毫無底線,尤其……」

臧凡刻意話說一半。

寧玦淡淡瞥他一眼:「什麼?」

臧凡欠欠地笑,把話補充說完:「人家之前是穿著衣服跟你玩,收到這封信後,萬一一時衝動,做事效率,直接大晚上爬你的床,一絲。不掛蹭著你,寧公子到時還能談冷靜?談思量?」

寧玦警告看過去:「她不會。」

臧凡:「不是,你還真敢想啊?」

寧玦閉嘴,不願再與他繼續多說一句廢話。

……

臧府前院,酒過三巡。

白嫿這一桌只剩她一人在,眼看著臧老爺開始挨桌敬酒,曹庚還未回返,一時焦急難安。

她目光向門口張望,公子他們離席多時,同樣遲遲未歸,或許是後宅女眷客多,臧凡不好輕易脫身,可如此,她實在擔心雙方等下會不巧碰上。

又想,曹庚有潛伏經驗,應比她更懂得隨機應變。

正坐立不安著,肩頭被人輕輕一拍,她還未反應過來,身側忽的伸過來一隻手,不等她轉身,桌案上離她最近的碗沿邊附近,出現一張疊了好幾折的函紙。

白嫿眼疾手快,把函紙攥進手裡。

曹庚的聲音同時從身後傳來:「堂主的交代都在紙上了,請姑娘收好,小人先撤。」

白嫿來不及交代更多,詢問更多,只道:「你小心。」

身後無人,曹庚的出現如冬風拂過,短瞬的感知,之後便又消失於無影無形。

就這樣,兩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了一場隱秘的情報傳遞,並且事情進展遠比白嫿事先想像的要順利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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