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擇日有方,今日宜行吧。
她坐在席間,半邊身子匿於黑暗,身形瘦小,安安靜靜,加之桌上又無其他賓客落座,一時間幾乎被所有人忽略。
周圍敬酒聲此起彼伏,趁著周遭氛圍活躍之際,她忍不住攥了下手心,悄悄打開函紙。
是表哥的字跡。
目光從上略過,她將文字內容大概掃過一遍,眉心擰蹙,越擰越深,而後回神,匆匆忙忙將函紙揣進懷裡。
心頭依舊怦怦。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表哥居然要她……以身入局,成親作餌,換取寧玦劍招?
一時間,她慌措無助,仿佛置身一葉孤舟,漂泊無依,只覺沒有歸處。
腦海里不受控制,反覆憶起表哥曾經承諾娶她的誓言,他曾在她最落魄時,給予她柔情與安慰,眼神看向她時,更時常流露真實的依依戀慕。
她便是被那樣的眼神所打動,以為他就是值得託付的,對的那個人。
而如今,兩人面對坎坷,他竟毫不猶豫地將她視作計劃中的一步棋,用得那麼得心應手,無所顧忌。
用心計……
不就是美人計?
他是在提醒她,眼下還有最好的底牌沒有用——她美麗的皮囊,珍貴的處子之身。
思及此,白嫿面色泛白,唇瓣微微抖顫,涼風裹挾吹拂,她脆弱得好似隨時顫巍要倒。
恍惚之際,身邊座位被人拉動,是寧玦去而復返,重新落座。
不見臧凡的身影,但遠處傳來了他招呼賓客的聲音。
白嫿循聲望去,看到他正與其父在不遠處的另一桌招待敬酒,交際得如魚得水。
收回視線,白嫿壓抑低落情緒,主動開口,聲音很輕:「公子去了好久。」
寧玦看向她,問道:「可是等得無聊了?」
其實並不無聊,在曹庚傳回信函之前,她一直偷偷盼著寧玦能遲點歸返。
心裡這樣想,但嘴上卻說:「是有一些,桌上只我一人,那些鏢師們都早早醉酒離席了。」
寧玦歉意保證說:「是我不周,下次不會再留下你一個,若臧凡再叫我,我不應他。」
白嫿收眸垂下。
公子語音溫柔,如一股暖流浸潤心田,煨著她,不知不覺間,她心底新結的冰寒潤物細無聲地消融了一些。
她好奇問:「臧夫人給臧公子選看了幾個姑娘,怎麼耽擱了這麼久才回來。」
男女相看,其實簡單得很,大多只需一盞茶的功夫便能相看完,耽誤不了多久。
若是時間不短的話,那就是人數上的問題了。
聞言,寧玦略遲疑,隨口應付回覆:「就……三四個吧。」
白嫿:「三四個?那其中可有滿意的?」
寧玦:「不知。」
白嫿無奈一哂:「公子就不關心好友的人生大事嗎?」
寧玦不以為意:「這算什麼人生大事。」
白嫿脫口而出:「娶妻還不算大事?」
寧玦抿了下唇,又深深看了她一眼,端起酒杯,飲完才回:「……算,娶妻算。」
白嫿垂眸,也不搭話了。
她心事重重,再次想到了表哥的催促與交代。
為了套得劍法,他要她嫁作他人婦……
如今,兄長的安危,以及整個歸鴻劍門的前途都壓在她肩頭,若她不盡全力,就是奉獻不夠。
「怎麼了?」看她出神,寧玦關詢。
白嫿搖搖頭,回復得有氣無力:「無事。」
寧玦觀察她兩眼,注意到她仿佛呼吸不暢似的,想了想,關懷問道:「是不是束胸太緊,勒得難受了?還能堅持嗎,酒席馬上要結束了,等喝完臧伯父敬的酒,我們就回家。」
「……」
束胸……太緊?
公子就直接這麼自然地問出口了嗎……
白嫿一聲不吭,臉膛不受控制地浮起紅暈,察覺耳熱,又赧然低下頭。
「還,還好。」<="<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晨雨小说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