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較真去與尋常夫婦作對比,大概是——他們兩人不太像相敬如賓的夫妻,倒更像是熱戀中的愛侶,彼此泛溢的情愫正處最洶湧的時刻。
……
原本以為在船側架起爐子炙烤,安安靜靜的,不會引人圍觀。
可奈何有人不懂分寸,偏要主動尋來,找不痛快。
是白嫿錯認過的那位公子,此刻對方已換下與寧玦衣袍款式相似的那套白衣,改穿暗色玄黑的衣衫。
這樣對比再看,毫無相似,氣質更完全不同。
甚至更明顯的是,此人身量並不如公子挺拔,方才聚集人多,白嫿沒有仔細去看,眼下橫向對比,實在是很明顯的矮下一截。
怪她眼拙,如此都能混淆,實在不該。
對方笑著走近,示意身後的小廝將托盤端過來,獻殷勤道:「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這些現成的熟魚串,公子姑娘可盡情享用,如此便不必再受炙烤的辛苦,也能一下吃個飽了。」
白嫿沒有出聲,安靜站在寧玦身後,等他定奪。
可對方目光卻直接無禮越過寧玦,光明正大地掃停在白嫿身上,灼灼炙熱,引人不適。
寧玦沉了臉,手下運力,將一串半生不熟的帶魚串直往那人臉上插去,沒有任何顧及,施去的力道足以叫簽頭創進對方的頭骨。
電光火石之間,對方身旁的小廝及時出手,將肉串接握住,免得了一場血光。
代價卻是,他手心被燙燎出血,當下血肉模糊,疼痛鑽心,卻也只能咬牙忍下。
寧玦此番出手,叫對方心裡徹底有數了,他們不是可被任意欺凌的普通人。
即便真是對白嫿生了賊心,也不敢再冒險招惹,最後兩人連姓名都沒敢留,踉踉蹌蹌,抱著托盤溜之大吉。
慌張遛跑的那一路,熟魚串沒少掉。
甲板上有不少跑動玩耍的孩子們,見狀紛紛跟尋到寶物似的,圍聚著匍匐在地,掙搶那些昂貴的魚串,誰先搶到,誰有口福。
那邊混亂成一片,白嫿與寧玦這裡卻恢復了眼前清淨。
寧玦問她:「再吃一串什麼?」
白嫿想了想,回:「帶魚吧。」
她顯然是在故意為難他。
唯一的一串快烤熟的帶魚肉,剛剛被他臨時當做了武器,現在已經是吃不得了。
寧玦面露為難,想了想,詢問說:「我再去找船家買一些。」
「不用。
「白嫿也不是真的想吃,只是藉機提醒他,「以後不可這樣浪費食物了。」
看著甲板上那些身著粗布衣衫爭食吃的小孩們,白嫿有感而發。
寧玦點頭,痛快答應了她:「行,都聽你的。」
出行在外,人生地不熟的,身邊有個絕頂劍客守護在側,真是給人帶來十足的安全感啊。
並且最關鍵的是,這位絕頂高手還聽從於你,這種體驗感,簡直不要太好。
若具體來形容那種感受的話就是……有一種狐假虎威,身後有人的得意與滿足?
白嫿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覺得自己抱上了一條很粗的大腿。
……
重新回到船艙里。
一進門,寧玦立刻行動起來。
他力氣大,很輕鬆地將兩張小床分開,歸置於原地,中間留出足夠過路的距離。
白嫿在旁側等待著,看著公子動作有序,竭力控制自己不要思緒外散,想那些有的沒的。
可腦海畫面還是自動浮閃,一幕幕走馬燈似的提醒她,在那張合併的大床上,兩人睡過,躺過,擁抱過……越是想,耳尖越紅。
她強行克制思緒,轉過身去看舷窗外,看海面,看鷗鳥,直至完全將公子的身影從腦海里驅散。
寧玦拍了她肩頭,示意床鋪已經鋪好,可以躺臥休息。
白嫿避著與他目光交匯,小聲道了聲謝,上床搭上絨毯,食飽小憩,也是愜意。
在船上起居,時間過得有些紊亂,也不管上一覺睡到了幾時,眼下再想繼續眯一會兒也不是不行。
兩人躺下後沒有繼續搭話,船艙內一時安靜的出奇。
半響過去,白嫿想到什麼,隨意提醒了句:「公子不如把青影劍放到桌上吧,不然壓在身後,睡著時容易被硌醒。」
寧玦呼吸輕屏,頓了頓才問:「昨夜硌到你了?」
白嫿如實坦言,聲音帶著一絲輕輕的抱怨:「是,又硬又硌的,磨得我好不舒服,我本想把青影劍抵到一旁去,可一番嘗試還是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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