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玦則巋然不動,那點天幕異象,震耳響動,驚不起他心間絲毫波瀾。
他目睹著白
嫿無措的反應,順勢張開手,這回,都不必他勸說什麼,白嫿受恫嚇太深,見狀主動撲進他懷裡,尋求庇護。
寧玦收臂,安撫地拍拍她背脊,口吻自然言道:「既然害怕,要不要我留下?」
若是剛才被問這話,白嫿一定想都不想直接言拒。
可當下……
她實在不想再一個人忍受剛剛那樣的駭然巨響了。
想到隔壁房間的陳復,白嫿有所猶豫開口:「這次我們不是二人出行,我,我不想被陳復察覺……」
寧玦往旁邊掃了眼,回她道:「安心,明日我早早便走,保證你睡醒後看不到我身影。」
白嫿抿唇委屈:「關鍵不是我,是陳復……」
寧玦彎了下唇,很有耐心地再次補充:「好,一定不叫陳復察覺,我明早離開時會格外舉止謹慎。」
兩人當下的對話,好像一對偷情的姘頭在商量如何避人耳目完成私會。
白嫿羞窘垂目,同時,因為有他在,確實心安很多。
察覺到她推拒自己的力道有所減弱,寧玦開始得寸進尺。
他抬起雙臂虛環住她,試探她沒有排斥,便更進一步將人打橫抱起。
白嫿驚了驚,險些出聲,趕緊用手捂住嘴巴,眼神洶洶瞪向寧玦。
寧玦應對自如,有他自己的道理:「船身搖晃得這麼厲害,萬一你不小心被絆倒,鬧出更大的動靜,豈不是更容易驚擾到隔壁?我抱你更保險,不是嗎?」
這個說辭,勉強有點說服力。
白嫿無法責惱他,只得妥協伸手環住他脖頸,穩住身子不掉下去。
兩人熟稔並肩躺下。
寧玦照往常一樣,單臂輕搭在白嫿的腰身上,叫她時刻能感受到他的相守。
白嫿一動不動,心情難以平復。
明明努力抗爭過了,可一切都成了笑話,最後她還是與公子牽扯不斷,睡到了一起。
每次事後她都懊惱,可相同的錯誤,她又一直在犯。
白嫿悵然嘆出口氣,其實原本只是心裡不暢快,打算暗自一喟,沒成想竟嘆出了聲響。
她心頭一緊,身後人果然聽到,摟著她出聲:「被我擁一擁,就叫你這般惆悵?」
白嫿實在窘迫,不想被窺探心事,艱難回道:「我只是怕自己會習慣。」
寧玦抱著她,似乎又往前貼了貼,學她方才的樣子,也裝模作樣嘆出口氣,「那我早就習慣了,可習慣了又如何,你不管我……」
口吻明顯帶著委屈,說話間,吐息燎在她耳邊,燒灼感從耳廓瞬間全身蔓延。
白嫿不知該如何回復,心頭有一瞬的悸動,與此同時,心虛與愧怍也一齊瀰漫。
有股衝動湧上頭頂,白嫿轉身,正面撲進寧玦懷裡,沒有言語,只有相擁,溫度相渡。
既然分開是既定結局,那過程如何走,是不是可以由她隨心而行一次?
就當她是自私吧。
也妄想能在別離真正到臨前,擁有一段與公子心意坦誠的相處時光。
外面天幕很巧的鳴了一聲雷,叫白嫿當下翻身的舉動並沒有顯得多麼突兀。
寧玦回摟住她,當她只是害怕,沒有深究其他。
船艙內一片幽靜,外面的風聲雨聲便更顯得突出,加之船身搖晃加劇,寧玦留意著白嫿的狀態,摸著她背上髮絲,安撫出聲:「別怕,有我在。」
白嫿窩在他懷裡,輕輕點了點頭。
她罕見主動道:「公子,若之後的航海行程還遇風浪,我們能不能……依舊如此?」
寧玦頓了頓,覺得這話不難理解,可又不確認她到底是不是那個意思。
為避免誤會,他詢問一遍:「如此什麼?」
白嫿脫口而出:「睡在一起。」
寧玦聞言一怔。
有時,白嫿猝不及防的一句,也著實叫人不太好消化。
寧玦眼神黯淡垂睨,嘆了口氣,聲音有點發啞,回她道:「嗯,只有你願意。」
我願意。
這是白嫿說不出口的三個字。
寧玦話音落下,誰也未再啟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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