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嫿伸手,指尖有點抖,輕輕落下指腹,小心翼翼蹭去寧玦嘴角沾掛的血痕,擔憂道:「你身上還有好多好多的外傷。」
說著,眼眶又泛紅。
那麼多暗器尖頭扎進皮肉里,該有多痛啊……
寧玦渾身有點無力,疼得有些麻木,但還是對她句句有回應:「外傷,無妨。」
白嫿輕抿唇,無言落下一漣淚,心頭緊絞著。
江慎兒在一旁干站著,聽他們言語兩聲,渾身的不自在,顯而易見,若這是話本里的一齣戲,那她顯然就是阻撓男女主人公走向幸福和美的惡毒壞角色。
她早當主角當習慣了,還不願意當丑角。
江慎兒懶得看下去,於是沒容兩人繼續你儂我儂,淚眼汪汪,當下揮手示意,差遣手下抬來擔架,將寧玦小心帶下去治傷休養。
白嫿步步緊跟,守護在旁。
江慎兒看著兩人一橫一豎的身影淡出視野,不自覺再次想起司徒空曾與她說過的話——
「我那徒兒,長得挺俊,就是待人冷淡不親近,情竅不開,你說萬一將來他打一輩子光棍可怎麼辦啊?我面上都無光!」
她回:「長得俊的話,不愁沒有小姑娘喜歡的。」
就像司徒空,脾氣也不好,可偏偏模樣生得俊,江慎兒就是看他順眼,樂意跟著他。
司徒空卻搖頭:「不行,光第一眼喜歡沒用,相處之後他天天冷著臉給人臉色看,誰能受得了?」
江慎兒:「若是對方長得好,真合我心意,就算他給我臉色看,我也樂意看啊。」
司徒空睞她一眼,太熟也不必客氣,直接道了句:「有病……」
再之後,她反駁了什麼,又回復了什麼,時間太久,江慎兒已經不記得了。
但司徒空活著時好奇的事,如今她已經全部清楚了,她親眼見過他那位不開情竅的俊徒兒,開了情竅後是副什麼痴情種的模樣。
與他所想的可完全不同。
還有他當年生出的對徒兒會孤獨終老的擔憂,也完全是杞人憂天,白操心了。
轉念又想到寧玦身上的那些傷,江慎兒挺抱歉的。
不過她雖出手傷了寧玦,但也幫過他啊。
先前若不是她刺激的那一下,叫白嫿以為兩人真要臨面生死離別,她又怎麼會答應與他更進一步,親密無間呢?
昨晚,她人是不在山莊裡,可裡面發生了什麼,她回來後早都探問清楚了。
偏院院子不大,哪怕隔著院牆也能隱約聽到裡面的聲響,她事先吩咐婢子們不得靠近寢屋房門打擾他們,卻從沒說過不讓她們隔院聽牆角。
據說,裡面完全是拆房子的架勢,哼哼唧唧,嚶嚶叫叫,一直快到天明聲響才息。
等天蒙蒙亮時,兩人還欲蓋彌彰地一起出來燒褥子。
至於為什麼燒,不言而喻,江慎兒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見不得人了。
她暗自感慨,到底是年輕人生龍活虎,她身邊……也該要換一波新人伺候了。
……
寧玦整整睡了兩日才醒,身上傷處都由大夫上藥包紮過,雖然還是隱隱疼的,但基本可以忍受。
白嫿在他床邊一直守著,若實在困了就趴在床沿邊淺淺眯一會兒,醒了恢復點精氣神後,又繼續看顧他。
寧玦醒時,白嫿正趴著小憩。
他沒將她擾醒,看著她恬靜的睡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又注意到她眉心淺蹙著,指腹移過去,輕力小心地幫她撫平。
寧玦沒想到白嫿睡得這麼不安穩,輕微的力道也能叫她察覺。
白嫿睜眼,與寧玦對視上,先是一怔沒有反應,像是在確認什麼。
寧玦會意沖她眨眨眼。
白嫿鼻頭一酸,撲過去將人摟緊,她知道他胸口脖頸周圍都沒傷口,所以才敢挨近。
「公子……你終於醒了,大夫說你一日就能醒,可現在已經是你昏睡後的第二天了,我好怕你會一直這麼躺下去……」
寧玦聽著她的哭腔,輕拍她的背:「沒事,現在不是醒了嘛,沒缺胳膊沒缺腿,還是完完整整的。」
白嫿稍微鬆開點力道,看著他說:「傷口是不是還很疼?我數過了,一共六處外傷,而且每個傷口都被扎得很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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