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才將表小姐劫走的人並不是夫人派來的,我們都不認識,更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或許……是我們不巧正好碰上了真的劫匪橫行劫掠?」
榮臨晏情緒起伏跌宕,簡直恨死開口那人不會找尋重點。
他急問:「劫走嫿兒後,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
黑衣人抬手顫巍巍指了一個方向。
指路時,他手臂來回抖得厲害,還時不時哎嘶一聲,細看才發覺,原來是腕口受了傷。
榮臨晏敏銳,盯著一處血污,問道:「你與他們交了手?」
黑衣人遲愣了下,有點不知怎麼回復,雖然他的確掛了彩,但應該不算與對方交了手,畢竟人家馬都沒下直接飛來匕首,他只能算是單方面被虐,可這話說了多沒面子,於是便打腫臉充胖子,點頭算是默認下來了。
榮臨晏尋著線索繼續問:「與你交手那人,長什麼模樣?這裡面,應當屬你印象最深吧。」
黑衣人絞盡腦汁回想,有點心虛開口:「當時場面混亂,我沒顧得仔細看,只大概記得對方肯定不是什麼歪瓜裂棗,模樣應該挺周正的。」
大概、應該?
全部是泛泛之談,沒透露一點明顯特徵,說了等於沒說。
顧不得繼續詳問,時間不能再耽擱……
榮臨晏著急上馬,帶人朝剛剛被指的方向策馬奔去。
……
陳復不是一人善的後,寧玦事先給他找好了幫手,是季陵本地人,名喚臧凡,家中做走鏢的行當。
此人是寧公子的好友,但兩人性情差別很大,寧公子遇事冷靜,波瀾不驚,而臧公子明顯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
起初會面時,聽說是為白姑娘的事,臧凡一臉譏嘲不願,又聽寧公子有意劫親的計劃,神色就更加彆扭起來,簡直把恨鐵不成鋼幾個字直接寫在了臉上。
他急沖沖吼道:「我開始時怎麼說的?離她遠點,離她遠點!她就是榮臨晏用的美人計,明晃晃的細作無疑,你自己也知道啊,就是捨不得趕她走,心甘情願被她騙,還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能說服她成為自己人,站在我們這邊,結果還不是著了她的道,被人牽著鼻子走。你老實說,榮臨晏想要的東西,你是不是給了?」
寧玦沉默不語,未有表態。
臧凡會意明白,當下氣極反笑:「好啊好啊,人家現在皆大歡喜了,仕途美人雙喜臨門,你又搗什麼亂?不如就大方到底,劍譜給了,順便再成全他們一樁姻緣美事啊!」
就算不知詳細內情,旁人也聽得出來臧公子言辭逼人,氣勢咄咄,直往人心坎上戳。
陳復遲疑想勸一句,一時沒想好合適措辭,寧公子已經先一步出聲表態了。
「劍譜的事,我有分寸,也知道輕重。至於白嫿,我一點也不大方,這個忙你幫就留,不幫就走。」
「好啊,因為個禍水連兄弟都不認了,以前我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重色輕友?她要是自家弟妹,我這忙上刀山下火海都能幫,可人家現在馬上要成榮臨晏的媳婦了,心不在你這,這忙我幫著都沒勁,特沒勁你懂嗎?」
臧凡氣得臉紅脖子粗,說完甩頭就要走。
陳復想攔,又覺得自己沒立場,抬起手臂僵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寧玦轉過身,突兀說了句:「怎麼不能當弟妹看?若是這樣想能叫你心裡暢快些,如此也無妨。」
臧凡腳步頓住,略微琢磨了琢磨,問道:「什麼意思……你說真的?是我想的那樣?」
陳復在旁根本聽不懂,什麼這個意思那個意思的,他不知這是什麼啞謎,到底是人家做兄弟的有默契,轉著彎的話都能聽明白。
寧玦神色不變,簡單回:「嗯。」
臧凡神色有點怪,眼睛骨碌轉了轉,先前的慍色不再,表情同樣沒那麼憋屈了。
「我就是看不慣榮臨宴得意忘形那樣,劍譜的事你心裡有數就好,這回讓他吃了暗虧,算是給他點教訓,行,是你的人,這忙我幫。」
臧凡突然轉了口風,陳復則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看著兩人,一頭霧水。
……
與榮臨晏的人碰面後,寧玦計劃先行一步將人帶走,善後的事則交由臧凡與陳復去辦。
掩護寧玦離開時,臧凡與陳復算是配合默契,一個帶人蒙面劫掠,聲聲囔囔,作凶戾氣勢,將嫁妝搶得一箱不剩。
一群假裝悍匪的小廝們,只會些花拳繡腿,哪打得過陳復這些真正闖蕩江湖,經歷過風風雨雨的幹家子們。
至於臧凡,刻意遲一些出現,三方混亂交手,叫人很難弄清楚到底誰與誰是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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