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笑著回道,「恐怕不方便,我手上這兩本是贈人的。明日家中有客,我得一早就趕回去。」
左言看唐柳似乎要硬塞,便出口相幫,「你何必為難京墨,去其他班上問問,總有人是要去書鋪的。」
這些日子,唐柳注意到徐京墨雖然帶了個書童,但是日常花銷很是節約,從不見他專門去加銀子點菜,想來也就是個耕讀之家。自覺大家身份一樣,但是他要年長些,成績也要好一些,所以言語間多有輕視。
但左言是世家子,他惹不起,左言幫徐京墨說話,他不願得罪左言,也就只好放棄。
待唐柳離開公齋,左言才低聲對徐京墨說「莫要去幫他,這人偷偷抄錄了其他書籍。」
書院不允許學子對外抄錄的書籍,自然是市面上沒有的,這類書籍外面的書鋪可是高價在收,幾十兩乃至上百兩的都有。
比起銀子,書院的學子更看重在書院讀書的機會,功名路的青雲梯,誰人願意為了百十兩就輕易舍了去。
徐京墨瞭然,唐柳有事是假,尋人幫他背鍋是真,「多謝左兄。」
「無妨,明日你可坐我家的馬車一同回去。」
「謝過左兄,不過家裡應該是有人來接的。」
左言聞言只以為是南宮家的人,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他們二人都是今年剛考進乙級的,左言之前隨父母住在九州,為了鄉試他才獨自回到原籍求學。不過左家本家就在臨安,他回來也有族人照應。
左言知道徐京墨的身世,但是極其欣賞他的才學,二人時常相互討教學問,一來二去自然就相熟了。
徐京墨經歷過無數惡意,遇到這樣的純粹的善意,也是相當珍惜的。
第二天清早,徐京墨起來,就見觀言在門口等他了。「少爺,書箱給我背吧。」
徐京墨也就比他大兩歲,要真論起來他的力氣可能還不如觀言,這個時代終究是尊卑有別的時代,他早已習慣這一切。將書箱遞給觀言後,兩人一起走出書院,就見李大郎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李叔。」
「少爺,夫人在家等您呢,我們現在就回?」
當然是先去書鋪,把那兩本論語換了銀子在回家。論語全書一共一萬九千九百字,平均下來每日寫個百來字也就夠了。這兩本書差不多可以換一兩銀子,剛好夠這對姐弟的月錢。
徐京墨心下好笑,他這是給自家僕人打工。
那書鋪的老闆是個會做生意的,看了徐京墨送來的論語,那一手的館閣體寫的相當漂亮,稱讚道「秀才老爺這手字當真一絕,若是您願意,可以接些抄經的活計。」
許多大戶人家都有禮佛的習慣,要抄經書而後焚於殿前,為表誠信,除了會自己寫一些外,還會請專人來抄經。這抄經的活計主要就是要字好,有些秀才甚至以抄經為生來養活一家老小,由此可見這抄經的價格有多高了。
徐京墨可不打算接這活,抄經極費時間,雖然銀錢多了許多,但是拿時間來抄經就是本末倒置了。
謝過書鋪老闆的好意,他取了自己的銀子便離開了。
李大郎欲言又止的樣子實在難以讓人忽略,徐京墨主動開口問他,「李叔可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回少爺,是小的的兒子。」李家的兒子已經十二歲了,在蒙學讀了三年多了,他聽夫子說兒子現在學的還不紮實,還要等等才能下場去考試,但是他兒子又想今年就下場,他有點犯愁。
徐京墨也能理解他們,畢竟參加一次完整的童生試需要至少十兩白銀,而他們夫妻一年也存不下這麼多銀子。若是沒有把握,這就是浪費銀子,多試幾次不中,恐怕也無力再應付日後的考試費用了。
「若夫子靠譜,那麼還是建議令郎再等上一等。」考功名,不是兒戲,臨安也是科舉大省,每次考試的競爭都相當激烈,若無把握還是沒必要去嘗試。
何必拿著白花花的銀子去打水漂,李家小子並不是天才,讀書三年時間就下場實在有些勉強。徐京墨猜他這想法應該是有緣由,所以建議李大郎回家後與兒子好好聊聊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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