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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因為府學的夫子,還是有些水平,而且府學的束脩極低,還有誰會願意去府

學。生源在一定程度上本就會影響一個書院的科舉成績,秀才、舉人、乃至進士錄取率才是這個書院最好的招牌。

鄒教諭皮笑肉不笑地與袁院長見禮,這次他勢必要一雪前恥。

「許久不見,袁院長依舊老當益壯。」這話可不是誇獎,而是諷刺崇山書院後繼無人,一直要他一個老翁獨當一面。

袁院長哈哈一笑,「只要每次科考都能再創佳績,便是累些又何妨。」

「那今日倒要見識一下你們崇山書院的學子的水平了。」

「好說好說。」袁院長可不覺得不必要的「謙虛」有什麼好處。

第一場比試,其實更像熱身賽,雙方派出的四名學子分別擅長四書中的一本,不說倒背如流,但是也絕對可以背到隻字不差。說好的四局三勝,硬是比成了四局平手。

參賽的人毫無樂趣,既沒有挑戰的感覺,也沒有獲勝的喜悅,甚是無聊。但是來觀賽的人可就激動了,「這些童生好厲害,那麼厚的書都能記得下來。」

「要不別人是童生,咱們是泥腿子呢。」

若是背書都背不好,那就最好不要參加科舉,童生試考的其實就是背誦。

到了第二場比賽,即興作詩。徐京墨看著才思敏捷的學子們佳句頻出,只能感嘆一句,幸好從此不必再考詩賦。

本朝的科舉沿用了前朝的制度,院試之後不再考詩賦,轉而考一些更為實用的內容,比如為官後會寫的公文,詔、誥、表,又比如律法及判語。

「左兄,你說這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哪個更好?」

「雅俗共賞方為正道。不過,你怎麼突然有此一問?」世家子也有識得人間煙火的,不會為了雅而雅。

「只是想到之前在府城門口看到的布告欄,朝廷官員謄抄聖諭,遣詞造句自是上乘,可惜百姓看不懂,一旁的衙役將其翻譯成大白話,他們才懂。」

「沒這些文縐縐的東西,要怎麼區分讀書人呢。至於其他,愚兄以為存在即為合理。」

徐京墨覺得如今這科舉雖然倡導務實,但是現實中,務虛總比務實多。想想也能理解,務實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甚至有可能再付出無數努力之後依舊得不到好的結果。所以,更多的人才會想去做面子工程,至少「效果」的立竿見影的。

第37章 似是故人

第二場比試依舊是平手,看來這勝負全看第三場了。第三場的辯題,府學出的題目是「人性本善/人性本惡」,崇山書院出的題目是「德治與法治」。

這兩道題又如何不是一道題呢,袁院長與鄒教諭看著彼此的題目,都有些無奈,這兩道題其實也算是一道題。論人性的善惡,不是為了評價一個嬰孩的好壞,而是為了佐證君王的治下之道,也就是德治或法治。

雙方合計一番,就將這辯題改為:文帝廢刑罰,行仁政,一十三年後國亂,此為何故?

第三場,對辯的是府學的陸鵬程和崇山書院徐京墨,日後名滿齊朝的兩個能臣在今日相逢了。

徐京墨才到臨安不久,還沒什麼名氣。眾人看他年紀不大,很是疑惑,崇山書院怎麼派了個年紀這么小的人來參比試。崇山書院的學子,至少在對外時是一致的,對旁邊人說道,「他原是金陵人士,年方九歲便已經考上秀才了。」

陸鵬程其實也是今年才來臨安,他隨父母住在京都,回到臨安不過是為了參加鄉試,以他的學識這舉人功名唾手可得。府學的學子雖不知背景,但見鄒教諭等人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甚至有些諂媚,也就知道這人必是有些來頭的。

陸鵬程主張的是性本善,對待善良的人自然應該實行仁政。

「孟子曾說水信無分於東西,無分於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猶水之就下也。人無有不善,水無有不下。」

這句話出自《孟子告子上》,是說水的的流向並不區分方向,最終都是從高到低;人的本性亦是如此,人沒有不善良的,就如同水沒有不向下流的。

徐京墨不贊同孟子的性本善,當然也不贊同荀子的性本惡。他認可的是墨子所提出的素絲說,「染於蒼則蒼,染於黃則黃,所入者變,其色亦變,五入而已則為五色矣。」

素絲說認為人性的善惡並不是先天形成的,而是後天的環境與教育所造就成的,就好像素絲下什麼色的染缸,就成什麼樣顏色的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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