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篇,兩個人先說了自己對人性的看法,這基調。
陸鵬程說,「孟子說人皆有不忍人之心,正是這樣善的本性去支配人的行為,才讓百姓的生活得以更好。」
什麼不忍人之心,這齣自《孟子》的「四善」(也叫四心),即惻隱之心、羞惡之心、辭讓之心和是非之心。
就比如,人會對路邊的無父無母的乞兒產生同情心,於是去施捨於他;人會羞恥於自己為盜的行為,同時也憎惡他人為盜的行為;人天生就會否定了自身的優先權,就如同年幼的孔融會將大梨辭讓給兄長;人在面臨選擇的時候,會明辨是非對錯,從而做出選擇。
正是基於這四心,社會才會和諧,父慈子孝、鄰里友愛不外乎如此。
陸鵬程是把孟子給讀透了,不僅讀了孟子,更讀了孟子相關的諸多詮釋著作。他這一番論述,在場學子無不認可。
輪到徐京墨了,他要怎麼來論述呢?看著年級最小的他,有些人是期待,有些人則是不懷好意。
「四心之論,論仁者仁心,然仁、義、禮、智並非與生俱來。孟子亦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徐京墨選擇用孟子之言反駁陸鵬城,這個典故出自《滕文公章句下》,是說接近好人可以讓人變好,接近壞人可以讓人變壞。
「故嬰孩生來,初入天地間,未曾靠近赤與墨,又何來善惡之分?」
這一反駁極妙,台下學子幾乎要拍掌叫好。
只見陸鵬程緩緩站起,開口道「北地之水進入寒冬,會結冰;然南地之水則不會。無論水是何流向,這結冰否只是因為水所處的環境變化了。」
人性本善,但是將嬰兒放到窮凶極惡之地養大,那麼他就會因為生長的環境,沾染上不好的習慣,也就是遇墨者黑。不能因為客觀環境對人的影響,就去否定人性本善。
這個辯駁更換了時空的概念,把時間線從出生,拉長到了成長階段。徐京墨並不順著他的話來繼續,而是繼續論述原觀點,「素絲說有雲,染不可不慎也。」
這更貼合後天環境對人性影響的說法,墨子的觀點是要重視教育,孩童如同一張白紙,以後你往上畫什麼,它就有什麼。教他向善,他就會長成個善良的人;教他向惡,他就會長成個品德敗壞的人。
其實論到此處,徐京墨是略站上風的。
陸鵬城覺得繼續延展人性並非上策,畢竟論人性不是目的。「人之異於禽獸者幾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吾等為人,而非禽獸,不就是因為我們有仁義之心嗎。」
性本善是說人固有心善、仁義,仁善是支配人的活動的第一要義,更是為政者的行仁政的根本動因。
百姓是仁善的,君主也是仁善的,所以君主要從仁心出發、行仁政。這一系列的觀點,到了最後,其實是要求為政者將道德自覺貫徹落實於「仁政」。
這其實有些許的理想化,因為人生來仁善,所以君主也是仁善的,仁善的君主自然應該推行仁政。在這樣的邏輯下,實行仁政的前提在於為政者的主觀意願。
徐京墨反問道,「人若生而為善,緣何會有刑罰?文帝廢除刑罰,此為仁善之舉,有為何不得民心,甚至引起民變?」
「德治並非只有君主一人可行,孟子在《離婁上》中提到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廟;士庶人不仁,不保四體。」
孟子強調的是在上位者還是在下位者,都必須遵循仁治,否則將會國家不保、性命不保。文帝之舉看似仁政,但並不是真正的仁政,因為他沒有「以德服人」。
陸鵬程的觀點就是,性本善、德治與仁政。
徐京墨並不認為德治是一個絕對有效的方法,因為德治對應的只能是性本善,但是性本善本身就是不存在的。「吾等可將仁善當做大米,人的本性就視之為長出大米的禾苗。禾苗可以長出大米,但是禾苗本身不是大米。」(董仲舒的觀點)
換而言之,人可以生出仁善之心,但是不是說人就是仁善的。
「正因為人出生時沒有善惡之分,所以要靠後天的教育去塑造他們的本性。墨子有云:有力者疾以助人,有財者勉以分人,有道者勸以教人。」
墨子的思想基礎是兼愛,但是這不是今日徐京墨要說的主題,他要說的是墨子的教育理念。去推行教育,教化於民,讓人知道善惡、是非、對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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