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徐京墨,感覺他這個頭是真的長高了些,「你那法子看起來真的有用。」
徐京墨一愣,隨即就笑了,「肯定是有用的,每早都要喝一杯牛乳,若是不喜歡那味道,就加些蜂蜜調味就好。」
他把手上的冬漸暖第給她,「這是我自己做的,不知道味道合不合你心意。」
南宮雲辭沒想到這人會親手制香,「喜歡的。」
喜歡你這份用心,也喜歡你在辯論時談到的尚賢。不論出身、不論男女,只論才能。那日的辯論,她從頭聽到尾,她知道他有學識,也知道他的想法與許多男子不同。越相處,也覺得這樣人難得。
「喜歡就好,我第一次親手制香,毀了不少梅花,被我母親嫌棄了好久。」
兩個人現在就像是朋友一樣,時不時會見一面,聊聊近況,說說麻煩。
「明年,秦高遠會到崇山書院讀書。秦家人一貫無恥,你還是避著些吧。」南宮雲辭說起秦家人,一向淡漠的臉龐都忍不住流露出厭惡的表情。
「那人也能進書院?」
「他小叔是臨安府城的知事,南宮君庭有求於人,自然捨得花銀子。不過秦高遠能在崇山書院學多久就不清楚了。」找關係、砸銀子進到書院不算難,但是進去以後惹了事兒,袁院長可是不會姑息的。
南宮雲辭專門提一句這事,是因為之前秦高遠與徐京墨已經因為同春樓的包房起了一次衝突,那人到崇山書院會幹些什麼,幾乎不用猜都能知道。
「多謝。不必理會他,之前聽說他侄子的滿月宴請了一堆人,實際來的人連三成都不到。」南宮君庭本借著兒子滿月,在拉些生意,沒想到他大哥一家都是禮到人不到,其他人家就更是如此了。
在這臨安城,願意賣個面子給南宮君燁的人很多,但是南宮君庭,誰會搭理一個廢物呢。
「他手上的酒樓生意每況愈下,正在想法子補救一二,以為秦家能有些用處,不過也是白費心思。」
南宮君燁可不是善男信女,害他妻子,斷他子孫緣,還惦記他的家業,要是這樣他都能忍下去,那他大概應該出家當和尚了。如今誰不知道找他談生意就絕對不能去南宮君庭的酒樓呢。
「小人總是在陰暗的角落裡窺視著一切,一旦被他們找到機會,就可能被撲上來撕咬一口。」所以他和母親才如履薄冰般的謹慎,如今的他太過弱小,也只能如此委曲求全。
「可是遇到什麼麻煩事?」
「沒有,只是有感而發而已。」
第39章 溫閣老的故事
初三,徐京墨陪著母親去寒山寺上香。
他扶著母親,緩緩步向那座靜謐的古寺。徐子凌的每一步都顯得那樣沉重,那樣堅定,他們顧不得沿途的風景,只是向著寒山寺走去。
等他們踏入寺門,才發現這裡已經有多的香客,香菸裊裊升騰,似輕紗薄縷在空氣中縈繞。徐子凌凝視著前方的大殿,就好像這樣能看到故去的家人一般。
她一步一步走向佛殿,直到跨過那門檻,到了佛前緩緩跪下。直到這一刻,她隱忍許久的淚水才滑落下來,她的父母、兄弟姐妹都不在了,她的家沒了。她恨這世道不公、恨那君主不賢、更恨自己的無能。
如今,除了祈求佛祖讓她的家人來世平安喜樂,還能做什麼呢。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後,她雙手合十,微微顫抖著,口中念念有詞,那是為逝去的家人的祈願。
卷了些香火錢後,母子二人從佛殿走出,徐子凌似乎已經耗盡了全身的力量,徐京墨小心地扶著她走去後堂休息。四周只有偶爾傳來的木魚聲,一下又一下,似在敲打著塵世的浮躁。
迎面走來一個大和尚,「施主,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
這話的意思是過去的已然不可挽回,未來的事情還來得及去做。徐子凌何嘗不知道人死不能復生,但是她怎麼可能坦然的面對這一切。
「大師,已故之人已經沒有未來了。」
「故人尚在,安危相易、福禍相生。」
徐子凌想到了七郎,重重地點點頭,希望他日後諸事順遂。
那大和尚看了眼徐京墨,又說「小施主若是願意,總是可以改變許多世間的許多不如意的。」
說罷,他便邁步向前了。
大和尚的眼神讓徐京墨有種自己已經被看透了的感覺,但是這一世他就是徐京墨,不是嗎?聽著遠去木魚的敲擊聲,感覺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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