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敢盡信,所以話里有所隱瞞,「也許有帳本或者其他的證據。」
余成林上摺子總不會是因為自己懷疑,想來一定是有些證據的,而他全家被滅口也許也是因為這證據。
「好在有查證的方向了,但是這邊的人極度排外,陌生面孔、外地口音恐怕怎麼查都是一無所獲。」徐京墨有些頭疼,九州的事情遠比他之前所想的更複雜。
麻煩事兒,這才剛開始。第二天青影送來一個信鴿,放出這信鴿的人就是之前送到府里的一個丫鬟。
徐京墨取下鴿子腳上綁著的信筒,「余家小兒在徐府。」
南宮雲辭看了後吩咐青影,「你去將余家小姑娘帶來,那個送信的丫鬟呢?」
「那個丫鬟暫時被迷暈了,其他幾人並未發現異常。」耳報神不能隨便處理掉,因為被處理掉本身也是一種消息。
余家小姑娘被帶來以後,南宮雲辭直接將飛鴿傳書給她看,「你可知是何人在找你。」
小姑娘的身子不住的發抖,「我不知道。那天我去街上玩,因為不聽話耽誤些時間,回家時就看到一群黑衣人帶著刀從我家離開,刀上有血滴下來,是管家帶著我跑了。」
後來,他們被人發現了行蹤,老管家為了護住她,就讓自己的女兒假扮她,與她分開引開那些追兵。
她甚至不敢想管家他們還活著嗎?
徐京墨擅長模仿字跡,他取了紙,寫下「懼內」二字,一旁的南宮雲辭恰好也看見了,一時不知該怎麼說他。
看出她眼中的無奈,他無賴一笑,「這不是給下次再去漁陽找好理由嗎。」
兩人如今可是默契的很,一瞬間南宮雲辭就猜到他想了個什麼由頭,「若是那位原老闆不肯見你又該如何?」
「本來也不是為了見他。」徐京墨對九州的情況已經有了些猜測,這樣的掌控力怎麼可能只是區區一個商人。
兩個人的啞謎,余家小姑娘是肯定聽不懂的,她只是隱約聽明白徐京墨要去漁陽查證什麼。
見她緊咬著嘴唇,徐京墨淡淡地開口,「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們,但是眼下你們沒有更好的選擇。他們一直在找你,想來是因為你父親手裡有他們的把柄,你不願坦誠也無所謂,我自有辦法查證。」
僅憑一個孩子是不可能那麼精準地找到南宮雲辭的,一切的偶然都只是精心布局後的必然。「你與你背後的人若是只打算好好活下去,本官可以找人送你們去臨安,到那裡,你們隱姓埋名好好過日子便是。」
余家小姑娘抬起頭,眼裡的淚滑落,恨意卻又像有了實體一般的具象,「我爹有他們的帳本。」
「官員受賄的?」
「對。」余家小姑娘似是想通了一般,「徐大人,我爹說有人通過放租子法子將百姓的田地收為己有。」
南宮雲辭和徐京墨都從彼此眼中看出那句未說之言,「果然如此」。
徐京墨將紙條給了青影,「有勞。」
青影看了眼南宮雲辭,然後抱拳離去。不一會兒,信鴿就從府上飛走。
「你安心住下,若是遇到不妥的,隨時來找我們便是。」
「你們不問帳本嗎?」
「問了你就會給我們嗎?」
南宮雲辭篤定的口吻讓余家小姑娘沉默了下去,至少,此時此刻她不會給的。帳本不僅關係著她的小命,更關係著他們一家人枉死的冤屈。
夜裡,南宮雲辭看著徐京墨緊皺的眉頭,伸出手,撫平他的眉心,「你在擔心什麼?」
「阿辭,若是為了銀子,大可不必這麼大費周章。」官員們沆瀣一氣隨便編織點苛捐雜稅就能撈到銀子,如此費心費力地布置一切、周全一切,所圖之事,豈會只是區區一點銀子。
「你怕是要與武大人見上一見了。」
等青影確認了信鴿的去處是嚴知府後,徐京墨就約著武大力見了一次。不過他們不能光明正大的見面,這城裡有無數的眼睛盯著他們。
自那日以後,徐京墨就又過上了每日閒來無事的日子。不過他倒是找張茂提過一回,希望多請些有名望的舉人,甚至進士去各地任教。
張茂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子期,非是我等不願如此,只是讀書人有讀書人的傲氣,九州這地方的百姓雖然淳樸,但是資質也愚鈍。」
徐京墨作揖回道,「孟子有雲,賢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今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簡單說,教育人者先受教育。徐京墨意思是如今教書的夫子本事不行,所以才教不會學生。
張茂被他一噎,心裡也不痛快,「不如子期去找找你的同期,看看有沒有人願意去這些地方教書,若是願意,九州上下自然歡迎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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