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言從村民手裡借了一把鋤頭來,這鋤頭約莫是四斤多,四歲的孩子能拿得動,但是絕對不可能揮的起來。
徐京墨和觀言一左一右的護著他,小時謙用盡全身力氣也沒法像遠處的人那樣揮動鋤頭,小臉都憋得通紅。他只能拖著鋤頭走,又因為鋤頭插在地里,他走的很艱難。
徐京墨從他手裡接過鋤頭,「是不是很重,但是農民每天都要用這麼中的工具在田裡做活。所以小時謙不可以浪費糧食,這是別人很辛苦才能種出來的。」
小時謙重重地點點頭,然後學會了人生第一首詩,「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走了許久的路,回到府里,小時謙甚至多吃了一碗飯。
下午,徐京墨又趕去了府衙,范學政對漁陽的興教一事讚賞有佳,所以給了漁陽十個去府城官學的名額。除去這次的五個秀才,還要再選出五個人,漁陽的選拔就是考試。
崇山書院的考試模式在漁陽同樣適用,幾個夫子很快就選出了對應的人選。
徐京墨以官府的名義給每個要去府城的學子十兩銀子、一套四書五經,「科舉之路並非一蹴而就,希望各位能夠學有所成。但是本官以為金榜提名並非唯一的路,若是各位不嫌棄,漁陽的官學也是需要諸位的。」
別以為誰都能去官學當夫子,起碼也要考到舉人才有資格一試。徐京墨只是留下一個「教書育人」的種子,希望他日可以開花結果。
十個學子收下這份厚禮後,拜別徐京墨,他們每個人心裡都很忐忑,去府學讀書是以前根本不敢妄想的事情,若是讀不出一番名堂,豈不是辜負了徐大人、辜負的家裡長輩的期盼。
徐京墨本以為送走了他們就可以閒下來了,結果又遇到了新的問題,去年是官府出錢買的牛,那會的牛無論在哪裡耕地都是給朝廷勞作。但是今年的土地可就有公又有私了,那麼耕牛是只給「國有耕地」用嗎?
潘大人最上心耕牛的事情,他自打被安排去統計了耕地和各地的收成,就喜歡上了「分配」的活兒。「徐大人,漁陽去年只有五百頭耕牛,今年可就有六百頭了。」
「潘大人,小牛崽剛出生還不能下地幹活兒的。」
「明年肯定可以,說不得日後我漁陽可以實現十戶一牛。「現在連百戶一牛都還達不到,若是真能十戶一牛,漁陽在齊朝都算是頭一份兒了。
徐京墨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也不反駁他,轉而問他,「潘大人覺得這牛如何安排才好?」
「不如優先國有再百姓?」
「百姓之間如何分配?」
這個問題難到潘大人了,見他不語,徐京墨又問旁邊的呂勤,「思齊覺得呢?」
呂勤想著徐京墨過往的形式風格,猜測著說「按承包的國有土地多少來分配。」
徐京墨點點頭,「承包的多,說明過往種地種地好;不僅承包的多,自家的地也多,總不能讓勤快、樸實的人吃虧。」
言下之意就是贊同呂勤的想法了,潘大人也覺得不錯,他對呂勤的感官一直有些複雜。因著呂布政使,呂勤輕輕鬆鬆就被徐京墨帶在身邊,說是言傳身教也不為過。但是呂勤腦子靈活,做了不少的實事,也沒因為他父親的原因及推卸責任、搶別人的功勞。
徐京墨不在意他們之間的一點小摩擦,只要不影響公事,就隨他們去。「那今年的耕牛如何安置,就辛苦二位大人了。」
潘大人本以為這差事會被交給呂勤,沒想到還能有他一份兒,立時變得喜笑顏開。呂勤自然沒有異議,他很清楚在漁陽,差事是干不完的,只要做的好,就一定還有其他事在等著他。
徐京墨把差事安排出去,一身輕鬆地回到家裡,觀言就送來了京都的來信。京都故人很多,但是這封信,他心裡有點猜測,拿著信徑直去了書房。
果然是羅浩的信,他考中後留在了京都,因為在木工一道有些見解,被工部要了去。他現在在工部營繕司任職,因為家勢的原因,他比其他人都清楚徐家的往事。早在徐京墨給他去信之前,他就在暗地裡查探。
也不知是他運氣好,還是怎的,還真叫他摸到了一些線索。當年齊武帝修繕聖恩殿有一個帳本,那個帳本就是徐家翻案的關鍵所在。
信里有些東西寫的隱晦,但是徐京墨能感覺到一種風雨欲來的味道。
晚上南宮雲辭看出他有心事,等哄睡了小時謙,她才問他,「可是發生了什麼,總感覺你有些心神不寧的。」
「徐家的事情有眉目了,但是京都的情況似乎不好。」
最壞的情況就是齊承帝一直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瞞著徐七郎。那麼他們把證據給找出來,他是選擇如約為徐家翻案,還是選擇再造慘案呢?
至高無上的皇權真令人厭惡。
「舅舅那邊沒有消息也許就是好消息。」其實她一點也不樂觀,人皆有私,對於帝王而言顏面何其重要。
南宮雲辭讓紫閣去查探消息,尤其要注意京都的熟人有沒有異況發生。紫閣的效率一向很高,這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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