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走著的,一個個鮮活的女孩子,在他們眼裡和櫥窗里的商品沒有區別,都可以一擲千金買下來。
也許有人願意售賣自己,但她做不到。
「條件?」林西月笑著站了起來,眼尾酸澀得要命,她努力地將眼睛睜得圓圓的,不讓自己難堪到掉眼淚,她說:「當鄭總的女朋友,待遇一定非常優渥,很多人夢寐以求呢。可您搞錯了,我雖然窮,但也上過學念過書,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您的這筆生意,我實在難以從命,還是換個人做吧。」
鄭雲州早料到她會這樣說。
不要看她文弱,但比任何人都要自愛,是絕不肯答應的,反而會覺得是種羞辱。
前面十九年的困苦將她打磨、拋光成現在的模樣,她沒的選擇,必須堅韌而強大地,孤伶伶地支撐著自我成長起來。
林西月心性如此,她只會這麼認為。
可是他呢,他一發不可收拾地喜歡上她,明知道這是個水潑不進的狠角色,除了出人頭地,腦子裡裝不下第二件事,他只能拿他的權勢來逼她。
他不能接受自己鍾意的女人,只是中立地、客觀地存在於這個世界,每天漂亮生動地盛放在眼前,卻不屬於他。
他要她,他要她來填滿自己的情感世界。
鄭雲州也只好這麼做。
他掠奪慣了,最擅長的就是生意場上的博弈,談情分不如開價碼。
袁褚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兩個都拿自己不知如何是好的人到了一起,結局只能是撞得頭破血流。
靜了片刻,鄭雲州輕嘆著說了句:「我的提議三天內都有效,先去見你弟弟吧,他好像有事要和你說。」
林西月轉過頭,飛快地抹了下眼尾:「謝謝您替我找到他。」
鄭雲州也累了,揮了下手,讓她去。
他在湖邊站了很久,直到濃重的夜色完全籠罩住他,整個人陷在沖不散的黑暗裡。
鄭雲州還在想被她打斷的話。
如果她沒有突然發脾氣,他原本要說什麼來著?
好像是段老派又古板的表白,他坐在辦公室里想了很久的。
「你敏慧得體,實在是很合我心意,我很喜歡。」
就這麼被小姑娘掐斷在了喉嚨里。
算了,講與不講都差不多。
反正她最終,都不可避免地要恨上他。
那時他還年輕,不知道愛這麼樣東西,是如此容易走入歧途。
一句沒能說出口的話,一個產生了誤會的表情,都將引起巨大的連鎖反應,教他們各自懷揣著沉甸甸的愛,卻一再地背道而馳。
林西月在後面的廂房裡找到了董灝。
他歪扭地坐在羅漢床上,兩隻手懊惱地抱著自己的頭,不停地捶著。
「好了。」林西月走過去,把他的手拿下來,「打自己有用嗎?」
董灝抬起頭:「姐姐,我不是故意要讓你擔心的。」
林西月在他身邊坐下:「那為什麼不接電話?辭職,招呼不打就要回老家,你到底碰上什麼事了?」
「我不想拖累你,我不想。」董灝看著她說,頭搖搖晃晃的。
林西月的指甲深深嵌進掌心。
有種很不好的感覺,像根尖細的針一樣扎進她腦海中。
她已經大概猜到原因,並為此感到窒息。
一種命運的冷雨即將兜頭淋下,而她卻無力招架的窒息。
林西月低下頭,對上他慌亂的目光:「有事你就說出來,老師把你託付給我了,我們是一家人,應該要互相幫助的,說什麼拖不拖累。」
「幫......幫不了,沒有錢。」董灝的頭又晃了兩下,「那要很多錢。」
林西月不斷追問:「什麼事要很多錢?你跟我講講。」
董灝又背過去,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
西月幾乎已經敢肯定了。
她輕聲的,用一種近乎哀弱的調子詢問:「你生重病了,覺得我們治不起,是不是?」
剛說完,一雙水杏眼裡已蓄起了淚光。
老天爺真是殘忍,也真是不開眼。
小灝從小底子就差,拖著一副功能不健全的身體長到這麼大,一路上受了那麼多嘲笑和譏諷,好不容易換了個地方,也拾起了重頭再來的勇氣,日子剛剛步入正軌,又給他降下這麼一道難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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