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門可羅雀,看著生意不大好的樣子。
林西月走進去,付長涇就坐在正中的桌子旁,綴有蕾絲邊的桌布垂到他腿上。
「來了。」付長涇起身來招呼她,「我等了你好久。」
他伸出手,親熱自然地來牽她。
仿佛前些天的爭吵沒發生過。
林西月被他碰到了下手背,很快縮了縮。
她往前走了幾步,坐下:「我發給你的微信里,說得還不清楚嗎?」
付長涇的笑容一點點消失:「清楚,很優秀也很標準的分手作文,但我不甘心。月月,我想不明白,你弟弟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也可以幫你啊。」
林西月平靜地說:「和我弟弟沒關係,我就是喜歡他。」
比起坦白他們之間的財色交易,她更願意對著每一個人解釋,她愛上了鄭雲州。
如果是有感情的話,就不能叫作賣了吧。
西月想。
她也只能這麼想。
不這麼想的話,她就要活不下去了。
後背那幾根不肯彎折的硬骨頭會頂得她五臟流血。
她要不斷地說服自己,她仰慕鄭雲州,不能只是感激他慷慨。
「我不信!」付長涇大力拍了拍桌,「你和他才認識幾天!那我追了你這麼久算什麼?他一來就能讓你喜歡,鄭雲州那麼大歲數了,他到底哪一點吸引你!」
桌上兩杯香醇的咖啡晃了晃,險些灑出來。
看他發脾氣,林西月反而笑了。
之前學院裡對付長涇的評價還是太片面。
男人們彬彬有禮,不過是沒有損害到他的切身利益。
她冷冷的,慢吞吞地說:「是我要你來追我的嗎?我難道沒有告訴過你,我不喜歡你,勸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有一次主動邀約過你嗎?我有一個讓你產生誤會的舉動嗎?還是我立下過誓言,這輩子都只愛你呢?」
付長涇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他愣了很久。
還從來沒有聽林西月說過這麼長一段話。
她生了氣,調子也還是溫溫柔柔的,卻又極有份量。
半晌後,付長涇語重心長地說:「可你知道嗎?鄭雲州是個老謀深算的生意人,他和他那個高貴的家庭,都不會有好果子給你吃的,明不明白?」
「明白。」林西月點頭,「但凡事都一定只看結果?過程就不值得被尊重嗎?」
付長涇說:「他那麼強勢的人,能有什麼好過程給你?我對你不夠溫柔嗎?為什麼非要挑他?」
林西月柔婉地笑了:「對,你溫柔體貼,但是我不喜歡,他霸道不講理,我偏偏喜歡,這樣解釋可以嗎?」
那笑里有嘲諷,也有叛逆。
好話歹話都說盡了。
付長涇嘆了口氣,無力地靠在了椅背上。
他指了指面前的咖啡:「說這麼久累了吧,給你點的。」
「不了。」林西月盯著杯子看了一陣,她說:「我得回去了,以後不要再找我。」
這一杯咖啡放了這麼久,誰知道有沒有tຊ被動手腳?
以付長涇眼下的憤怒程度,他下毒也不是不可能。
她拿上包,推開那扇玻璃門出去。
付長涇轉頭望向她的背影。
好冷的一個人。
好冷的一個美人。
怕老佟等久了,林西月快步走到街口。
走得太急,她伸手去拉車門時,微微帶著喘。
門一開,裡面坐著的人轉過頭來,朝她睇來冷然一眼。
鄭雲州清雅的面容驟然浮現在暮色里。
「鄭......雲州,你回來了。」林西月被嚇了一跳。
他淡聲吩咐:「上車。」
她嗯了聲,順從地坐到他身邊,關上門。
車上多了個鄭雲州,氣氛一下子就冷了,誰都不敢說話。
林西月小心地瞟了他一下。
鄭雲州微闔著眼,一雙長腿交疊著,閒散地靠在座椅上。
他看起來很累,眼下印了層淡淡的烏青。
察覺到他快要睜眼,林西月先行轉過頭,看向窗外。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他鬆鬆地握住。
林西月回頭,朝他露出個笑容:「怎麼了?」
「剛才去哪兒了?去見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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