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嘆息了一聲道:「今日父皇叫孤去御書房,先是問了我孤對胡善瀧當年舞弊案的看法,孤只是在卷宗上匆匆看過,讓父皇不太滿意。唉……父皇接著又問到孤關於修建運河的意見,孤昨日請教了顏大人,這次回答得不錯,父皇還賞賜了一方墨,不過外公卻訓斥了孤一頓,孤完全不知何處惹他老人家生氣了……」
太子已經十七八歲,但在王首輔面前,依舊保持著對長輩的敬畏,絲毫沒有意識到,其實以他皇太子的身份,王啟恆這是對他不敬。
陳恕心中瞭然,這正是他想見到的結果,王啟恆應該知道是顏之介對太子說了些什麼。
這對表面十分和睦的師徒,此時此刻應該是各懷心思了。
他恭敬地對太子道:「臣斗膽問一句,殿下認為顏大人的話是否有益?」
太子不加思索地道:「自然,君為舟,民為水,顏大人之言當是仁義之舉。」
陳恕微微一笑,「殿下,既然您認為有所受益,且陛下也認同,又何須擔心太多?」
太子擰緊的眉頭慢慢鬆緩,如釋重負地道:「你說的也對,能讓父皇高興最好。」
外公是疼他的,應該不會生太久的氣。
太子有恃無恐,很快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這日陳恕離宮之前,又在那條甬道里遇到了謝沅。
今日的小郡王穿著一身灑金玄色箭袖圓領袍,手裡握著一柄短劍,威風凜凜的模樣。
他把玩著手中的短劍,腳下是一堆零落的紅梅。
陳恕駐足,謝沅挑眉問道:「如何?陳大人,本王的誠意可看到了?」
謝沅臉上是勝券在握的笑容。
陳恕抿唇一笑,「小郡王,微臣不懂,您為何要這樣做?」
謝沅哼了一聲,「陳大人也是遍覽群書,難道不知恥居人下的不甘?他可,難道我就不可?我要取而代之,就只有先將他身邊的那些人一一剷除。」
太子只不過是擁有一個皇帝獨子的好命,身邊擁簇著那麼多的良臣,還長成這麼平庸的樣子,自幼,各種比試都只能是中下等,要不是他們相讓,早就丟光了面子。要他以後跪著給太子磕頭,謝沅還真是做不到。
陳恕瞭然一笑,卻搖頭道:「小郡王,恕微臣不能答應。」
謝沅愣了片刻,他費了多大的心思,才讓胡善泓案重啟,為的就是讓陳恕同他合作,怎麼這人油鹽不進?
但他沒有動怒,反而饒有興致地問道:「為何不能?陳大人,除了我,還有誰能幫你們洗刷姜大人的冤屈?」
謝沅竟也知道太子廟的事。
陳恕一時沒有接話,謝沅繼續勸說著,「你我不都是心有不甘,為何不一起推翻這不公呢?」。
陳恕直視著他,眼眸中沒有任何情緒,謝沅終於明白這是塊捂不熱的硬石頭,幽怨地瞪了陳恕一眼。
「罷了,左右我如今同你說,你也聽不進去。這事的確冒險,你等著吧,我會讓你看到我的實力的。」謝沅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回到家,姜貞也聽說了今日朝堂上發生的大事,不過她卻是從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口中聽到的。
堂屋裡的茶還溫著,客人才走沒有多久。
「陳芙?」陳恕蹙眉問道:「她今日怎麼來找你了?」
之前她的丈夫吳紹庚惹了事,陳芙四處走動關係,求到尤珍那裡被拒絕之後,就再也沒有同尤珍來往過,連帶著似乎也是記恨上了姜貞。
先前姜貞去巡視鋪子時,有時會碰到她和趙清月一起出行,不過三人都裝作彼此不認識,不曾打過招呼。
因此方才陳芙登門,姜貞也是很吃驚的。
陳芙一進門,就哭了起來,讓姜貞救救她的夫君。
陳恕問道:「先前那事,不是已經找王五爺解決了嗎?如今又是什麼事?」
姜貞無奈道:「她說吳紹庚得罪了詹事府少詹事的娘家小舅子,被打的半死,天
生公公吳嵩今日留在宮裡,她去求王五爺,但被趕了出來。」
陳恕給姜貞盛了一碗湯,輕聲道:「吳嵩恐怕也沒有心情管他了,今日出了事,若胡善泓案真有隱情,吳家難逃罪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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