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桐更加不解,問:「您查這個做什麼?」
「尋個趣罷了。」蕭承澤輕嘆一聲,左手撫摸寸寸繩索,攀撫向上。
第二日傍晚才下了課,蕭承澤同張桐兩人再次來到杏雨亭。
張桐稟:「常家四小姐閨名為若。『金華紛苒若,瓊樹郁青蔥。』正巧青郡夫人閨名瓊字。」
「怎麼得的消息?」蕭承澤坐在亭中,看著手中書卷。
「小的找相熟的採買去常府那邊問了。常府巧在西市那頭禮仁街致仕巷。擔著採買的活計,所以他去那頭也不打眼。」見五皇子沒什麼反應。又加了一句,「小的白日還問了小黎。他也是這般說。」
蕭承言把手中書卷壓低,抬眸看向張桐。「你問了,小黎便告訴你了?」
「他說常公子說過幾次了,所以記得。皇子,兩邊說得都一樣,有什麼不妥嗎?」
蕭承澤左手碰了一下鼻尖,隨手落下,面上笑容忽現,手中書卷被右手捲成筒狀,輕打石桌一下。「去西市那頭不打眼,貿然問人家未出閣的姑娘閨名也不打眼?」
張桐一愣。「是呀。小的聽著他學,好像沒費什麼功夫。也不是問常府中人打聽的,問了幾位市井之人串聯在一處便知了。不對不對。可......」
蕭承澤見張桐還未想明,又加碼一句:「你說我的名,是個什麼名頭?」
「啊?就......」張桐更不知如何答,仍不住用手撓撓頭頂。
「一時說不出來?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怎的常家女兒的閨名就特意宣於口,生怕人不知?也沒什麼由頭去尋的內侍,先不論他是否找到了合適之人去問。單就這常府四小姐,本身也不是青郡夫人所出吧。那同這名頭該是沒什麼關係才對。若說她自己攀附,常衡卻也這般說。」蕭承澤便說,便用手中書卷敲打石桌。
【作者有話說】
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出自白居易《長恨歌》
第49章 借花獻佛,局中局
◎蕭承澤甘願以身「落局」,進而反身促局......;「娘,都是常蕪的錯。」此話入耳,蕭承言方抬起的腳,停住空中,久久未曾邁出。◎
張桐思慮之後,雙手一拍,急忙回道:「想是......常家有意大富貴。所以尋了名錄出來,告知眾人家中還有一位姑娘。」
「大富貴?哈哈哈。你素日見慣了常衡,又見過常苒,你覺得她們像是求大富貴的?」蕭承澤笑容更甚,挑眉以問。
「那不是還有常蕪。」張桐接口道。
「常蕪......圖到富貴了嗎?」蕭承澤反問一句。確是一嘆,徐徐而道:「我只在承言口中聽過常蕪的事,似乎是樣樣頭籌......騎射絕佳,還會兵法,戰略布局熟記於心。無論太傅講什麼新的,承言總要夸一句常蕪。貌似詩詞也通,字寫的也有勁力。哼。蕭承言打小有些自傲的,去了趟南境,卻似變了。仿佛是被那常蕪一一比了下去。才能相識幾日,相處幾載?怎會覺得常蕪那般出挑。但常蕪行走軍營為何沒同常衡一般,一早便謀個職位?等什麼呢?難不成真像承言說的,意在科考?」蕭承澤說著,目光卻看向不遠處鞦韆處。此刻鞦韆略有些輕薄的木板,隨著微風,微微發顫。
目光回收,落在手中書卷之上,並未看,卻仍似自言自語道:「按理不是應該常衡常宣之於口嗎?若我有這麼個弟弟,他還同七皇子那般投契交好,眼下我孤立無援隻身在宮,才該常宣於口引得七皇子多加眷顧才對。」
「現下常少爺不是同七皇子正結交的好嗎?」張桐適時插言。
「那是性情使然。同常蕪好似沒什麼關係。且我看,承言一說起常蕪,常衡的臉色......怎會那般避忌。」蕭承澤略略收起笑容,面露愁色,似被問題所擾。
「那可能只是表象,是呀。常家棋高呀!」張桐忽而高呼一聲。就勢坐在蕭承澤身邊木欄之上,便興奮的同蕭承澤急道:「您瞧常蕪,樣樣既通,皇子相交,皇子請旨、陛下親旨伴讀之恩,名聲大造,年少封帥。」張桐掰著指頭一一羅列。「若不是戰死了,那必定飛黃騰達,在宮中平步青雲,何苦回去守著風霜苦地。常家少爺可能就是看不慣二少爺所為,所以厭棄。不願提及。您日前替常小姐帶話,常少爺那個謝呦,恨不得給您作揖。御花園往來人等,每每有人夸常小姐,您瞧常少爺那般神情,口中說著不足不足,卻是那般高興。都說孿生長的也是相像,那沒道理做兄長的只喜歡其一呀。」
「哈哈哈哈。」蕭承澤聽後忍不住直笑。
「您瞧,都說通了。您笑什麼?」張桐覺得自己分析極當,不解問道。卻才見自己坐在木欄之上,急忙站起身來。
「我可什麼都沒說。都是你說的。」蕭承澤似把淚都笑了出來,抬手擦拭過後卻道,「你去尋盞茶來......」
「小的多嘴。」張桐說著點頭作揖。
「無妨無妨,是我有些渴了。」蕭承澤面色笑容一絲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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