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華卻同江瓊說:「當初我執意為著自己的主意,便叫你受了那些年的苦楚白眼。連親族諸老都是不同意的,只你一人願意等我。後來我剛有顯露,前途昏暗。你依舊同我結髮為夫婦,捨棄那些潑天富貴、繁華綢織陪我來這受盡苦楚。是我不對。本來日子剛好些,我卻有了異心。只叫你同甘,卻未讓你同享福。連一等妾室都能蓋過你的風頭。日子都比你舒坦。連女兒都知你苦,我確是個不懂事的。」常文華說完轉頭看到常衡已走出房間,現下站在長廊那頭。
常衡才要說話,常文華卻道:「現下衡兒做個見證。」
常文華把右手食指放到唇邊,狠咬下口,扯出一小口後,血痕即出。看著江瓊,用那隻仍流著血的右手,三指併攏放在耳鬢身側。「我常文華在此起誓,從今往後,我只你江瓊一人。再不納妾。且此生只你一妻。若再有疑心,天誅地滅。萬箭穿身而亡!」
「文華。」江瓊帶著熱淚,又是呢喃了一句。
「你若是依舊想走,我定也相隨。瓊兒。」常文華堅定的說著。
第80章 常衡飲多,險些露
◎常衡飲了陳酒幾杯,在蕭承言面前險些直言常蕪是女。◎
常衡本是出來欲問醫者可來了?卻是看得深刻,記得極深。日後爹也恢復如初,對待娘親百般疼愛。也留下兩位伯伯在軍營。娘親自那日起至亡故,那幾年間再未落過一滴淚。
這些事常蕪已然忘了。常文華後收起了常蕪之前寫的書信,還叮囑常衡,再莫要刻意同蕪兒提起珠花之事,怕日後有了心悸,反而害怕的緊了。常文華日後親自教常蕪兵法騎射。護著縱著絲毫未歧視分毫,只要常蕪愛的,便都教她。而常蕪也是真愛這些,不用他人追著,反而自己時常練習。
常衡眼見常蕪日日長大,從懵懂的眼神,變得目光堅定,開始是個有主意的。
第一次獨自騎正常的馬時,那回頭肆意的叫著「哥」。常衡卻覺得遠比自己會騎馬時來的高興。那是一份自己帶出來的成就感。忍不住動著馬韁,騎著馬急急跟在後面,生怕常蕪又受了驚。且在常蕪每次上馬前,都會先幫著常蕪檢查了那馬是否有異,可姨娘已經走了,再也沒有那珠花偏巧在常蕪的馬鞍下。可常衡仍是謹慎了起來。後來常蕪竟不要在馬背上按上馬鞍了。想必多少也是有些陰影的。
如今,常苒竟反用珠花成墜馬之態,常衡想,常蕪總歸還是走了這條路......
常衡用手抹了把臉上,之前喝的幾杯酒都變成眼淚流了出來。「怎麼回想起這些。」常衡呢喃了一句,拿起邊上的荷包,看著上面加深的安康兩字,又說道,「蕪兒,哥想你了。」
「常衡,你可真不夠意思。」蕭承言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隨後便是咚咚上樓之聲。
常衡急忙香囊和荷包放在自己邊上,用手擦著臉上的淚。
蕭承言從內上到二樓,因常衡就坐在二樓之上,正被瞧見。蕭承言急問:「怎麼了這是?」
「沒有。陳酒。這得將近二十年的酒了。嘗些嗎?」常衡問著。
蕭承言笑著繼續走進來說道:「衡兄的生辰酒,自是要喝的。」
常衡一怔,倒酒的手停在半空。
蕭承言拉過自己椅子,到常衡身邊笑道:「我方才來時,瞧見一小內監。他說引得你們常府的人來,給你送了生辰禮。可你這十七歲,過得也太將就了。」
「夠了。」常衡目光落在自己邊上的荷包上。笑了一下。
蕭承言眼尖手快,急起身伸出手便抓在手中瞧著。另一手又端起酒杯嘗了一小口。眼瞧著荷包,卻不忘咂咂嘴,臉上儘是難色,緩了緩才問道:「這誰送的這酒。這勁......」
常衡笑著說道:「我父母之前離京前釀造埋起來的。定是比我年歲大的。」
「嚯,這可真是捨得給你喝。」蕭承言面色仍是未緩過來。
常衡笑回:「是妹妹捨得。只怕爹可是不知道的。」
蕭承言轉身從雁南手中拿過一錦盒,轉手遞給常衡。「送你了。也祝你安康。怎麼幹喝酒呢?要些酒菜呀。要不,去我那?」見常衡並未答話,只低頭瞧著其內古籍,又叫一聲,才把手中荷包歸還。
常衡接過,不禁再撫上頭針線痕跡。
「伯謙?去我那嗎?」蕭承言頭側過去朝著常衡此刻正翻開古籍一頁,瞧得入神。更覺奇怪,低頭看去,幾眼便看定其中一字。「睿!」
常衡也緩過神來,接口道:「你這拿來的古籍,真是好古早。《玉篇》收字16917個,我這一翻入目的竟是睿字。」
蕭承言緩緩道:「她......常蕪的字,不是睿嗎?」
「嗯。所以,你寫來的書信,都是叫常睿?」常衡回道。
「是呀。我如今也都叫你伯謙......」蕭承言再回。
常衡笑的難看。「那睿字,是我兩人看兵書時,她突冒出一句時常叫我眼前一亮。我便笑著調侃她,不該叫蕪,該是一個睿字才更襯於她。如此睿智。配得上。但她卻同我說,『改了名字,就和哥哥搭不上了。定要同哥哥聽著就是親兄......弟。才好。」常衡說著說著,略有些動情,差點便說出口來。最後急轉,險些咬了舌頭。「那時常蕪才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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