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了。」宣贏含糊地說,「楊如晤,我錯了,我錯了。」
楊如晤放開他,宣贏脫力似的攀在他肩頭,在水簾下,一遍又一遍地喊:『我真的錯了,對不起。』
他每次道歉都非常蒼白,明明言不由衷偏要表現的無比誠懇,可是楊如晤今晚的心情不免低落,腦海里頻頻閃現賀成棟安撫的眼神,還有宣贏如何自殘的場景,於是在宣贏看似誠懇的道歉聲里,他忽視掉了很多東西。
比如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宣贏眼中露出了與他下跪時同樣的決絕。
回到床上,二人髮絲均未乾透,楊如晤坐在床邊,拆開繃帶為他重新上藥。
冰涼的藥水帶來刺痛感,宣贏手指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楊如晤拿著棉簽,擦幾下忽然拍了下他的腿:「劃的時候不緊張,你現在緊張什麼?」
宣贏放鬆自己,用另一手扶在楊如晤鬢邊:「你長白頭髮了。」
楊如晤一頓:「正常,路仁昌沒比我大兩歲,他早就滿頭白髮了。」
待重新纏好繃帶,宣贏趴在懷裡,學他揉捏著他的耳垂:「我還想要。」
「哭夠了?」楊如晤側身抱住他,「不疼了?」
宣贏笑著搖頭:「你忘了,我喜歡痛感。」
楊如晤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剛要動身滿足,宣贏摁住他,隨即身體往下一退,在窗邊映出的漫天飄雪裡,近乎虔誠地親吻楊如晤的雙腿。
楊如晤雙手一攥,雙腿瞬間猶如萬蟻啃噬,下一瞬,宣贏被人整個拎起來,楊如晤一手握在他頸側,低啞顫抖地問:「宣贏,你要我怎麼辦,你要我拿你怎麼辦!」
「你殺了我,然後把我的骨灰做成漂亮的吊墜,我就能永遠安安分分地待在你身邊。」宣贏仰著頭,眼淚自眼角滑落,異常冷漠地再次反問,「楊如晤,你要我拿你怎麼辦?」
雪光下,彼此眼中映出兩道同樣悲傷的面孔,而楊如晤情緒轉變的極快,從悲傷到氣極反笑也不過幾秒。
宣贏被人握著脖子摔進床中央,隨即腳腕被一雙手抓住,雙腿被迫高抬起來。
快感與痛感交織在一起,宣贏神魂顛倒卻又異常熱情,在他劇烈的回應之下,楊如晤的氣息開始雜亂無章。
他一邊俯身毫無保留地狠狠給予,一邊把宣贏的臉按在枕頭裡,再次索取還未得到的答覆:「說你愛我。」
關於愛意的詞出現在耳邊時,宣贏忽然屏住了呼吸,下一刻他竟開懷大笑,邊喘邊喊:「我才不愛你!我不愛你!我恨死你了。」
在床上楊如晤從不手軟,總是能滿足宣贏內心深處想要痛感的病態想法,做的次數多了,愈發引誘出楊如晤身體裡的暴虐因子,彷佛在這裡頭能把生死捨棄,與對方永遠融合在一起。
楊如晤微微眯眼,唇角扯開近乎殘忍的痕跡,他將按在宣贏腰間的手放下,兩隻併攏,繞去他身下。
宣贏瞬間瞪圓了眼睛,彷佛眼角都有種撕裂感。
「說你愛我。」楊如晤命令道,「說!」
宣贏的身體對楊如晤適應地極快極好,待尖銳的痛感消失後,宣贏臉色變得十分奇異,似滿足到了極點,酸爽到了極點,要哭不哭,要笑不笑。
「楊如晤,我身體好玩嗎?」他依然沒有回答愛與不愛的問題,「你舒服不舒服?」
楊如晤嘆息一聲,緊壓在他身前,去吻他濕漉漉的髮絲:「宣宣天賦異稟。」
最後關頭時,宣贏緊緊抱著他的腰腹,仰頭輕柔地含住他的雙唇,細細嘬吻,輕輕舔吮,楊如晤摁住他後腦勺,將這個吻加深加重。
雪下了一整夜,楊如晤縱情無度地索取了一夜,清晨時分,天色在白雪的映襯下亮的晃眼,他與宣贏十指相扣,陷入了沉重的睡眠。
這一覺睡得痛快又舒適,醒來之後已然臨近中午,楊如晤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宣贏從來都要比他晚醒,尤其昨晚折騰的那麼厲害,可今天身旁卻是空的,唯有手裡不知何時被塞進了一條手串。
清潤的碧色,是宣贏經常戴在腕子上的那條。
一縷微妙的恐慌蔓延出來,楊如晤起床,鎮定地戴上眼鏡,用著與平時一樣的音調叫了幾聲宣贏的名字。
無人回應。
楊如晤整理衣領的動作變得緩慢至極,轉頭望向臥室門口,盯了幾秒,倉皇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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