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闌胸中妒火躥騰而起:這本該是他的,是他的!
要是知道沈辭秋這樣的冷美人會甘願為一個身份去改變,他早就該跟玉仙宗提親,哪還會嫌沈辭秋除了臉性子無趣,哪能輪到一個廢物半路截胡!
溫闌捏著湯匙的手指已經用力到泛白,他不著痕跡看了謝翎一眼,謝翎後腦勺沒長眼,但對各類視線非常敏銳,察覺到惡意,心裡一凜,但沒有回頭。
溫闌緩緩把各類情緒壓下去,面上竟裝得滴水不漏,無奈笑笑:「阿辭這要趕我走?雖然玉仙宗退了鼎劍宗的庚帖,我們沒能成為未婚道侶,但至少還是朋友吧,我擔心你,多留一會兒好不好?」
他以往這樣講,沈辭秋多半會愣一愣,然後看似平靜實則無措,抿抿唇點頭答應他的話,這一招屢試不爽,也是溫闌為數不多的、覺得沈辭秋除了臉偶爾還是有點撩撥人心的地方。
溫闌喜歡漂亮,並且乖順可愛能被他揉捏在手的人,但沈辭秋除了美,其餘的都不符,他清冷強大,拔劍殺人的時候眼裡沒有溫度,飛濺的血碰不到他飄揚的衣角。
有段時間,溫闌其實很怕沈辭秋。
直到他發現沈辭秋偶爾會在與人來往中露出一點強撐的小表情,掩蓋自己被晃動的心緒,溫闌訝然之下,征服欲又蠢蠢欲動。
若能馴服這樣一朵冰雕雪砌的花,把他禁錮在自己手心裡肆意玩弄,那又該是怎樣一幅絕美的圖景。
溫闌這番話以往確實很有用,本以為今日也無往不利,但很遺憾,現在的沈辭秋誰也不慣著。
什麼套路都得碰壁。
沈辭秋只說:「你自然可以留在玉仙宗,但如果繼續留在我房間,可能不太方便。」
溫闌一時沒能理解過來。
沈辭秋便化開了冰雪般的眸子,當著溫闌的面,瀲灩著瞧了謝翎一眼。
暗示意味太濃,溫闌終於恍然大悟,沈辭秋在說:我跟我未婚夫有悄悄話要說,你在這兒,我們不方便。
溫闌:「……」
同樣明白的謝翎:「……」
看不出來,沈辭秋還有演戲的天分,憑他演技加這張臉,去了現代,高低得拿個影帝金獎,做演藝界的瑰寶。
瑰寶本人甚至不需要他的配合,一個人就能把戲演全套。
謝翎不作聲,溫闌則咬碎了一口牙,還要維持自己君子形象的體面,額上青筋都快跳起來了,硬是笑著放下手裡東西:「好,你們聊,等你得空我再來。」
他甚至關門時都還輕手輕腳,很有禮貌。
如果不是他方才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格外明顯,謝翎都快真覺得他心無芥蒂了。
得,這也是個演員。
溫闌出去後,沈辭秋立刻抬手落下隔音結界,方才那秋波盈盈的眼神霎時消失,又恢復成冰冰涼涼,古井不波。
變臉堪比翻書,謝翎嘖嘖稱奇。
沈辭秋握著杯子,語調恢復了尋常:「我睡了多久,暈倒前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有頭緒嗎?」
儘管暈倒前被燒得幾乎沒了意識,記憶有一定斷層,但某些事沈辭秋還記得,源頭都得算在邪修的儲物器里飛出的東西上。
謝翎:「你睡了一晚,是這樣的,沈師兄可聽過冰火雙生珠?」
謝翎把冰火雙生珠的事情一說。
「玉仙宗醫修沒有發現我們體內的靈珠,合體期前,我倆誰死了體內的珠子就廢了。」謝翎著重強調,暗示沈辭秋可別想著殺了自己取珠子。
沈辭秋當然知道,因為他也聽過冰火雙生珠的名號。
寒冰珠適合冰、水靈根,烈火珠適合火靈根,邪修自己沒拿來用,多半準備拿去賣或者換其他寶貝。
沈辭秋閉上眼,感受了下自己的身體,靈力運轉,果然在丹腑內窺見了一顆火紅的珠子,正溫潤蟄伏,散發著點點靈息,滋養自己身體。
沈辭秋睜開眼:「你替我安撫了靈珠?」
謝翎點頭啊點頭:「所以同修的事你覺得……」
「雙修是吧?」事已至此,珠子已經陰差陽錯入了體,沈辭秋沒準備跟自己過不去,「可以,每月一次。」
謝翎猛地被嗆住:「咳咳咳!」
不是,您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沈辭秋看謝翎驚得瞪圓了一雙琥珀色眸子,頓了頓,疑道:「……怎麼?」
謝翎邊咳邊比劃:「咳,不是,我們一般那什麼,不隨便用雙修這個詞。」
沈辭秋:?
「雙修分三階,為的是靈力交融,」沈辭秋用念書的語氣道,「初階以掌相交,中階渡息,終階結連理,我們只需初階雙修,有什麼問題?」
謝翎看他還一本正經給自己解釋,不禁想沈辭秋究竟是多不食人間煙火,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
但當他對上了沈辭秋乾淨又純粹的眼,裡面澄澈一片,臥雪清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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