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耳根怎麼又有些泛紅呢?
幸虧謝翎戴了面具,把眉眼擋的嚴嚴實實,除了沈辭秋,沒人知道他現在是什麼眼神。
孔清看著謝翎單方面打鬧,沈辭秋看似在躲,實則縱容,又是欣慰又是無奈地搖搖頭,搖到一半又停住。
等等。
孔清忽然回過味兒來,無論先前沈辭秋拍謝翎手背那一下,還是此刻撐傘罩著兩人,都透著股比以往更加自然又水到渠成的親昵之意。
就好像繃著凍著的凜湖寒潭,終於化開了那一層冰殼,雖說湖水依舊清冷,但沒了束縛,能隨風晃起漣漪,成了一汪寧靜的活水。
所以,他倆的膩歪其實是上升了個新高度,不再局限於非得勾勾指頭抓著手,哪怕沒有觸碰,一點小動作一個眼神,都能被他倆牽出無形的線來。
看來他們昨晚談心不是一般有用,孔清不由好奇起來,謝翎都拉著人說什麼了,不過那樣重的心結,光憑說恐怕沒用,還得有行動,這小子不會使了什麼危險術法……
孔清忽的一頓,因為他終於注意到了一件看似不起眼,被忽略了半天的事。
那就是今日兩人的中衣都是立領束衫。
謝翎愛試各類衣裳也就算了,連沈辭秋也反常地把脖頸包得嚴嚴實實,還有謝翎那笑豈止是得意,分明是桃花帶春風。
孔清:「……」
突然就不好奇他們關起門來幹了什麼事了呢。
暝崖一路將他們引到大殿。
魔宮的宮殿與妖皇宮的華貴相比,更顯古樸沉肅,正殿外立著十八根盤龍石柱,龍形威嚴,利爪栩栩如生,在血月之下,每一雙龍眼都仿佛被真正點了睛,無聲注視著前來朝見之人。
入門前,沈辭秋收起了傘,謝翎也規規矩矩站直了,他在沈辭秋面前可以是情竇初開的少年郎,怎麼風流開屏都成,可對著外人,那又是另一副模樣了。
謝七殿下屋內暖被窩,廳堂能鎮場。
朱漆大門緩緩開啟,殿內裊裊香菸隨風縈繞盤旋,魔尊端坐高堂,他身形偉岸,肩寬體闊,長相與暝崖有五分接近,但更有被歲月沉澱後的從容氣度。
沈辭秋等人感受不到一點威壓,在兒子面前,魔尊不是懾人的金仙,而是和藹可親的父親。
暝崖能被養成正人君子,跟他父母分不開關係,魔尊和夫人很疼孩子,也很會教孩子,把他養得很好,暝崖說今日來的是他朋友,若不是夫人近期在閉關,肯定也會與魔尊一起見見他們。
沈辭秋等人行禮,他笑著抬手:「不必多禮,謝過各位對小兒的照拂,他交了不錯的朋友,此次他能勝出,你們功不可沒,勝者理應獲得獎賞。」
立刻有侍者捧上托盤,魔尊和煦道:「不要推辭,這是你們應得的。」
暝崖也說:「我們都是朋友了,可別在這方面跟我客氣。」
沈辭秋等人估量過後,規矩行禮:「多謝魔尊。」
東西不是重點,重點是來自魔尊的善意。
魔尊見他們不卑不亢,禮數也周全,很是滿意,頷首:「我聽暝崖說,你們是雲歸宗弟子。」
沈辭秋回:「是。」
「能在短時間重整烏淵,立起大派,貴宗實力可見一斑,往後有若所需,盡可與暝崖相商。」
魔尊發話,這就是魔宮願與雲歸宗來往的意思了,雲歸宗之事,向來是沈辭秋定奪,雖然在外藏了身份,但謝翎和孔清仍然默認以他為首,於是沈辭秋道:「尊主與暝少主如有用得上雲歸宗的地方,我等必會盡力。」
魔尊這是在為暝崖的日後鋪路,他朗聲大笑:「好,暝崖,之後無事,可得好好招待你朋友們。」
暝崖道:「是。」
出了大殿,謝翎感慨,與沈辭秋傳音入密:「同樣是當爹的,這爹與爹之間可太不一樣了,我那便宜爹比不了魔尊一根指頭。」
魔尊跟妖皇,不管做人還是做爹,簡直天差地別。
沈辭秋沒聽出謝翎有半點傷心,他不知謝翎忽然提起這句是什麼意思,也不見他是想為親情傷感,就聽謝翎下一句道:「見了人家這麼好的爹,心裡不平衡了,阿辭,求安慰啊。」
沈辭秋:「……」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阿……唔!」
雖然是傳音,但被沈辭秋一把捂住嘴的時候,謝翎神識里的話音也成功被物理截斷了,沈辭秋剛想說點什麼,謝翎卻眼睛一眨,順勢握住沈辭秋的手腕,在他掌心落下輕輕一吻。
沈辭秋:!
外人還在呢!
他迅速撤回手,被鳳凰啄過的掌心卻滾燙,謝翎唇瓣含笑,將手背過去,續上了自己的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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