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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繡花鞋大小當真與時間有關?

文儕思索著。

「不過縱使是按照時間順序來,也未必不能往表象與現實上頭引導。」由於外頭那痛徹心扉的哭嚎實在是吵,文儕手髒又不好堵耳,只能低聲自言自語起來,「如果要把兩者結合在一塊,那便是2004年所看為表象,2005年所見為現實……照這樣來看,戚檐當時說代表的不是偏見,是誤解,看來是對的呢……」

文儕說著,忽而惡狠狠地盯住了牆面上那生了金髮狐狸眼的戚檐:「哈……狗東西,特麼的死那麼早幹嘛?!工時都是老子在填,上一委託好容易你是原主了,老子還要一秒打兩份工……」

他埋怨完,又蹲身下去琢磨那四隻鞋子,極低的耐心閾值令他在長達2分鐘的默聲後,果斷起身又回了那小房間。

那房間是真小,因此也不需要多少光便能將裡頭布置覽盡。房中是顯眼的是一面頂牆高櫃,好在這屋子修得矮,最高處文儕抻長了手便能夠著。地上鋪著發黃的紙,每一步走起來都沙沙作響。

他一面翻看著柜上箱子裡數不盡的人像相片,一面思量著,想到深處,便將那一沓相片拍在手心。

說實話,他還是對這廣播站裡頭亂貼兇殺現場感到詫異。他現在手裡這般多種類的相片,怎麼光貼那幾張而全然不顧其他的,總不能他的原身和戚檐的原身皆是個戀|屍癖吧?

「一個是登山俱樂部的成員,一個是領隊,拍那麼多死人照片幹嘛?」

想到這兒,文儕忽而頓了一頓。

不對啊。

誰告訴他,孫煜是俱樂部的一員了?

就憑那張辦公桌?

當時那榮惠也有辦公桌呢!她甚至連工作牌都有。

可孫煜他不僅沒有工作牌,就連俱樂部集體自殺清點人數時也沒把他算入其中。

「莫非孫煜只是個和戚檐原身羈絆深重的局外人?」文儕拈著那堆照片,片刻後又說,「不對。這樣他的陰夢裡,關於其他人的細節部分也太多了……細節……如若他真的與那些人毫無關係,怎麼能知道這般多的細節……屍體照……照相機……眼睛……」

「他是偵探麼?還是記者? 」

文儕心神一動,忽而放下那些一直握在手上的相片,卻沒抬手,反將手摁去了地面。

他稍稍起身,粗魯地摸著牆角將腳下的東西撕開,挪步,再拿上來。

——是報紙。

密密麻麻的報導覆蓋了全部版面。

文儕略略瞥過,皆是無關報導。尋常碰著這般叫無用信息填滿的報紙,他囫圇瞧眼標題就拋了,可是這回他沒迅速放下,只仔細挨個看去,目光在那小如螞蟻的一行字處停下。

他笑了。

帶血拇指壓著的那行字叫他瞧了半晌,後來他收了手,報紙落在地上,唯有一行字旁留下一個擦開的血指印。

【本報訊文儕】

***

文儕從廣播室里往外走,一推門恰被紅霞潑了滿身血色。雨停了,但估摸著還會再來,他低頭掃了眼還沒幹透的校服,微微蹙起眉頭。

畢業六年了,他還是看校服不順眼,不管是西式的,還是中式的。只要和中學沾邊的,他都不喜歡。

尤其是校服。

他對那堪稱給他的後輩子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的中學時期沒有丁點留戀,可是他看到壓箱底的舊校服就想到了渭止一中掉色的金字招牌,於是想到了招牌底下愁眉苦臉的禿頭門衛,繼而想到了門衛坐在粉紅塑料椅上經久望著的那條擠滿學生的老街,最後想到了在老街上發生的那場嚴重車禍與被捲入卡車底下的戚檐。

很長時間裡,他都受創傷後應激障礙的折磨,後來也沒能釋懷,只是逼著自己忙到再也想不起那場事故後,他的日子好過了不少。

文儕收攏五指,將殘陽隔絕在掌心以外。他其實也並不清楚自己現下要做些什麼,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腳步。

此時,學生們多數埋頭飯菜,恰是他這陰夢黃鼠狼出去當賊的時候。

可他整理著思緒,忽而將腳後跟打了個轉,把原先要往高三教室的身子朝樓梯間拐——陰夢裡給出的東西皆非平白無故,那麼投稿的那三個幸福故事也不該是單純用來嚇唬他們的才對。

文儕一面想,一面在樓梯上不合規矩地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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