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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想,再想想。

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為何所有的門都打開了,卻連半根毛都沒有找著?

許王后已雙手叉腰,伸出食指戳詹王妃的腦袋:

「什麼刺客?哪門子刺客?你可捅了大婁子了,本宮明日怎麼跟皇上交代!」

詹王妃已經完全瀕臨崩潰。

她張開雙臂死死地抱住許王后:「你掐死我吧!我不想被蟲子咬,它們在我這裡生小孩......」

許王后跳起來,雙頰緋紅,說話都磕巴:

「乾乾幹什麼!這麼求求求情我也不會輕饒你,別指著我明日幫你說好話!」

......

「會不會是它們鑽入了地下?」

常宴道:「或者爬出了窗戶?還是它們散開,各自躲藏在角落?」

「有可能。那些蟲子看著沒什麼腦子,可是那張皮能思考,它就是那些蟲子的腦子。

「如果爬出窗戶就麻煩了,宮中這麼大,三更前是一定找不到的。」

我喃喃自語:「我想想,一定是有遺漏的房間,可這兒的門全開了,難道有暗門......」

耳畔的一群人還在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

我心亂如麻,總覺得忘掉了什麼東西,卻想不起來。

展昭開始招呼其餘宮人趕緊出去。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怕南詔王恢復元氣後,把無辜的人牽連進來。

人群堵在了殿門口,推搡著,吵鬧著。

詹王妃如夢初醒,抹了眼淚,便開始協同許王后指揮這些人退出去。

「不,別讓他們走。」我對詹王妃道,「讓他們都留下,親眼看......」

「你瘋了?」詹王妃打斷我,「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你要他們跟我們一同陪葬?」

常宴贊同:「這只是春巢宮的事,牽連到整個後宮,豈不是亂了套了?」

「那又如何?」我反問,「牽連到整個後宮,那又如何?」

二人被我問得啞口無言,怔在原地。

我道:「這次敗了,它捲土重來,咱們醒來就是晚上,時間只會比這次更緊迫。」

「我們幾個死了,旁人無知地活下去,又能怎樣?

「只要這怪物一日不死,它還是要出來害人,說不定清坤宮就是下一個春巢宮!」

我飛快道:「搬援兵的時間太久了,留給我思索的時間太少。

「既然看見王上秘密的人,就會陷入循環,我要整個後宮同我們一齊陷入循環。

「下次循環時解釋起來會快很多。這次......已經不成了。」

他們三人看見我黯然的神色,齊齊地望向立於殿內的滴漏,正好三更。

張宴的薄唇緊抿著,眉頭緊蹙,似乎仍在糾結。

詹王妃沉默片刻,大吼一聲:「王上是怪物,他身體裡全是蟲!能咬死人的!馬上就來!」

「你在胡說些什麼!你吃錯藥了!」

許王后氣得揪她耳朵,但很快地鬆開手,她震驚地看向常宴的肩膀。

一條細長的蠕蟲在啃他的耳垂。

常宴把它揪去。

血珠子淌下,就像掛了條耳墜。

它們來了......

它來了。

密密麻麻的蟲潮,從殿外湧進來。

亮如白晝的正殿內,人們幾乎無處遁形。

起初有幾個膽大的人伸手去逗弄它們。

但很快地被蟲咬破皮膚,疼得大叫起來,所有人都在協力踩扁地上的蠕蟲。

黃綠色的黏稠汁液幾乎鋪滿了整個地面。

這些蟲的體液具備強烈的腐蝕性,儘管它們無法將地面的特殊建材蛀蝕。

但能輕而易舉地融化人的鞋底,緊接著就是整個腳掌。

有個小常侍因足底的劇痛而倒地呻吟時,它們便爭先恐後地爬上這個人的身體。

鑽進他的眼眶與鼻腔,開始撕咬與產卵。

圓鼓鼓的蟲卵從他隆起的小腹中嘩啦啦地湧出,他瞳孔放大,半張臉已成了森森白骨。

而這些卵孵化出新的蠕蟲,開始尋找目標......

驚叫聲與哭泣聲充斥著整個前殿,有人驚慌地向門外或者後殿的長廊逃去。

人群意圖翻窗離開,卻又臉色煞白地退回了前殿。

那尊金色的巨佛眉開眼笑,似在恥笑凡不自量力,不過是以卵擊石。

「外面......」小宮女唇瓣顫抖。

「外面也是!全部都是,全部都是這種怪東西!」

許王后昏厥在地,詹王妃替她拍打身上的蠕蟲,正色道:「關月,我們自裁!」

「上次太疼了。」她從懷中掏出一柄匕首。

「我就想,如果這次還是難逃一死,那我們就先自行了斷。」

「你幫我自裁,我死了你活著,誰幫你自裁?」

「我......那我們一起死,我捅個對穿?這、這刀也太短了!」

天爺,她這時候還在耍寶!

「你怕疼,我幫你。我要去後殿,看țŭ₄看裡頭有沒有藏著的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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