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身吩咐人：「展昭，你去殿外看看。」

每死一次，循環的時間就會推遲。這次死去，下次留給我思索的時間就會更少。

活下去的概率，只會更渺茫。

說不定，下次就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死去，我的時間會回溯至三更後的春巢宮。

那時候早已沒有我們這群人了。

活著的每一秒，我都要竭盡全力地接近真相，我不能毫無意義地赴死，我要......

我要讓每一次死亡都有價值。

我向著後殿的長廊跑去。

展昭則跑向室外，詹王妃收起刀，口齒不清道：「我也......」

「照顧好自己！」常宴朝我大喊，跟著展昭沖殿外。

詹王妃仍在努力地嚼字：「也來.....」

如浪潮般的蠕蟲已逼近我們，我們就像溺水的人，即將被這浪潮捲入深淵。

已有蟲子鑽進詹王妃的耳道。

當然我也是，蠕蟲正在啃食我的肌膚，我的咽喉里應當填滿蟲卵。

我們都說不出話來，仍想收集線索。

一定有暗房，只要看見蟲子是從哪兒來的，就能找到！

詹王妃踉蹌著跑了幾步，軟綿綿地栽倒在地上。

她美麗的臉所剩無幾。

我沒有回頭看她，仍在試圖找到蠕蟲的來處。

一定有暗室，在哪裡......

展昭他們在外頭，又看見了什麼呢......

雙腿已無法支撐軀體。

我摔在了地上。蟲潮湮沒了我。

我睜開了眼睛。

第8章 第八次循環·真相

我站在滇榮殿外。

春巢宮一行五人，除去找許王后的詹王妃，其餘人都在身側。

我道：「來了。」

展昭即刻道：「那些蟲從窗子出來的。有的窗子有，有的沒有。」

我點頭：「好，這次不會失手。」

常宴茫然，蹙眉道：「我們來此做什麼？」

——看來他還沒醒來。

忽然，常宴點頭：「來了。母妃呢？」

我道：「估計快了。」

說曹操，曹操到。

氣喘吁吁的詹王妃拉著許王后，身後還跟著群舉火把綁艾草的宮人。

詹王妃飛快道：

「這是他們的第二次循環，沒怎麼清楚，反正是知道了，會照我們說的去做！」

眾人或驚或疑地跟在她身後。

看來整個後宮都知道了王上的秘密，如我所料一般，所有人進入了循環。

詹王妃這回倒成了安慰人的那個。

她攬著許王后的肩膀，苦中作樂道：「別啊娘娘，臣妾都死了九回了。」

這句俏皮話讓許王后稍微地輕鬆了點。

她收拾好情緒，對我道：「既然燕飛說你信得過......你說，我讓他們去做。」

我道：「把夜明珠全都撬下來。

「然後每個房間裡放一顆，再全部都到殿外候著。對了，在這支個火堆。」

我沒有解釋，那樣它會聽出我的計策。

我要滇榮殿裡的那隻怪物摸不著頭腦，不清楚我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上次循環，我們大費周章地在殿內尋找。

它在暗處，將我們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可仍有恃無恐地待在殿內。

可見，它自信非常。

它篤定我們找不到它的藏身之處，這說明，我的思路從根本上就錯了。

「好。」許王后沒有要我解釋。

「我信你，大不了死了，下一個七月十六，還是好漢。」

如果今夜死了......

如果今夜死了，或許我會在蟲潮侵入時才清醒，那時便無計可施了。

但我沒有說這話。

我只是點頭道：「好，煩請娘娘吩咐下去。」

宮人折返，尋找撬夜明珠的工具。

隨後，人群迅速地回到滇榮殿前，推門而入。

滇榮殿的前殿是處理政務的地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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