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令慧三喊四請,金釀月不得不答應,帶著靳星燃回家吃飯。
她現在雖然真的翅膀硬了,但對於盧令慧,還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心理。
進門一看金康平,她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金康平簡直是換了個人種,不用問都知道,肯定是這個天氣還要去外面釣魚。
有時候金釀月都佩服這些釣魚佬,平均三十七八度的高溫,每次都能往外邊兒一坐就是一整天,最後也沒釣上來幾條魚,想想都勇氣可嘉。
但也只能說一下說勇氣了,畢竟根本沒釣上來幾條魚。
金離愁和盧令慧的態度又形成了個鮮明對比,一個把靳星燃當成了寶貝疙瘩,一個則把他當成了仇人。
等吃晚飯的時候,金釀月眼看著,盧令慧先把一隻雞腿夾給了金離愁,又把另一隻夾給了靳星燃,當即就丟筷子不幹了,她現在的確很硬氣,「這是我的雞腿!」
盧令慧臉色一僵,「不就一個雞腿嗎?小靳又不常來,給他吃怎麼了?」
靳星燃忙把雞腿夾給金釀月,「你吃。」
金離愁暗罵道,可真諂媚啊,不甘示弱也把自己碗裡夾過去,「你吃兩個。」
盧令慧臉色沉沉:「你瞧瞧小靳和你弟弟,都多懂事,就你那麼大了,還蠻不講理,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金釀月道:「你懂人情世故就你懂,真不知道靳星燃是你兒子還是我是你女兒。你偏心離愁我都忍了,憑什麼靳星燃在你心裡都比我重要啊。」
盧令慧瞪道:「你這死丫頭,最近厲害了,長本事了,第一件事就是回來跟你老媽我耍威風是嗎?」
金釀月道:「是啊,我就盼著這一天,終於不用看你的臉色,揚眉吐氣跟你講話了!」
盧令慧怒不可遏,她在家裡說一不二慣了,哪裡有人敢跟她做對,現在還是在靳星燃面前,只覺得自己臉都要丟盡了,隔著靳星燃將金釀月的碗搶過來,狠狠朝地上一摔,陶瓷碗四分五裂,瑩白的米粒散落開,兩隻雞腿可笑地滾遠了。
金釀月不甘示弱,衝上去把那一大盤雞肉端過來,如法炮製往地上一摔,「我不吃,你們也都別想吃。」
說完正好看到盧令慧可怕的臉色,後知後覺害怕起來,她好像多大了,在別人面前如何陰陽怪氣、冷嘲熱諷,但在盧令慧面前,還是那個懦弱的、顧頭又顧尾的無能小女孩。
怕盧令慧再發飆,索性推門跑了出去。
靳星燃忙追出去,看她邊跑邊哭,心裡很不是滋味。
今天這頓晚飯,金釀月本來是不願意的,是他覺得不太好,勸了幾句才同意的。
他還記得,金釀月初中時跑步摔了,膝蓋上傷口猙獰,她照樣是沒掉一滴眼淚,第二天依舊蹦蹦跳跳的來上學。
她向來是很能忍痛的,也極少看到她哭,能說出口的疼,都是撒嬌而已。
金釀月占據了駕駛座的位置,低著頭哭得可憐。
靳星燃抽出紙巾給她擦眼淚,柔聲哄道,「都是我不好,回家我給你做好不好?」
金釀月沒理他,儘管車裡開了空調,剛才在外面跑了這麼久,又一直在哭,臉上依舊又紅又漲。
她一向是活潑的,突然露出來這麼脆弱的一面,他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好聲好氣哄了幾句,只得到一個哽咽的「滾」。
靳星燃想了想,十幾分鐘後提著一大袋炸雞腿回來遞給她,「我每種口味都買了一個,你要吃哪個口味的?先吃這個香辣的?」
金釀月看了一大包炸雞腿,又看了看他滿頭大汗,覺得他有點傻,沒接雞腿,只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無理取鬧?就一個雞腿,至於嗎?花幾塊錢就能買一個。」
靳星燃立馬搖頭道:「怎麼會,我們釀月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金釀月由自己低著頭哭,轉為了趴在他懷裡哭,既然靳星燃是她這邊兒的,她就當自己人肆無忌憚地告狀起來,「我媽總是這樣,如果有一個雞腿,她一定會夾給我弟弟,只有兩個雞腿,才會有我的一個。可現在你來了,就算有兩個雞腿也沒有我的了。」
靳星燃拍著她的背聽她絮絮叨叨地說一些小事,因為流淚,說話有些模模糊糊的鼻音。
他摟著她的腰,輕聲發誓,「沒事的,以後有我了,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好的。」
金釀月的哭聲停頓了一下,毫不留情把他推開,「我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不管有沒有人對我好,我都會對自己好的。」
靳星燃抽了兩張紙,幸好今天天氣熱她是素顏,要不然化妝了再哭成這樣,肯定很可笑。
他輕柔又仔細回想了地去擦她的眼淚,「別哭了,眼睛都要哭腫了。」
金釀月沒再說什麼,從他手裡把紙搶過來,自顧自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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