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歸:「彩環?你怎麼來了。」
彩環從善如流的上前,「小姐說的什麼話,您出嫁我又怎麼可能不服侍在旁兒呢。」
「哦……」同歸接受了這個解釋。
可彩環卻略顯緊張,去看著蓋著頭蓋的少女。她在等這後面一會會出現的各種問題,並按照背好的那樣去回答。
同歸安安靜靜等著,等了許久卻發現大家都不動彈了,於是奇道,「怎麼還不走?」
「哦。」
「哦,哦!」彩環反應過來,當即引著同歸朝前走。
出了門,上了花轎。車夫穩穩的將轎子抬起在半空,緊接著,花轎忽然抖了起來。
同歸還沒體會過這種情況,冷不丁就是一懵。
是所有人出嫁都這樣,還是單她一個人是這樣?
按照習俗來說,新娘子上了花轎是不能開口說話的。這會被認為不吉利,並且有個迷信的說法是新娘子如果在花轎上開口說話,會泄了那口氣。以後到了夫家會低夫君一等。
要是有其他說法,可能同歸還會覺得迷信。
但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可就不能不信了。
同歸決定忍。
可花轎的晃動的幅度卻越來越大,想來八個人抬轎,齊心協力的這般晃動,能不把人顛的七葷八素才怪。
同歸只能緊緊抓住兩邊扶手,保持重心。
就這樣,一陣強過一陣的晃動持續了一路,同歸被晃的魂不附體,連看路的勁兒都沒了,就只顧抓穩扶手。
開玩笑,在不抓穩,可能會被晃飛出去。這樣的話還不得成為全京城的笑話。
同歸才不想當這個笑話,在轎子裡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腳尖崩的緊緊的。
直到下了轎,同歸才鬆了一口氣,不過此時她的臉色白的跟紙一樣,頭腦也有點昏。
這時候,一雙手遞了出來。
既然到夫家了,出來接親的也就是新郎了。同歸直接抓了那喜袍,剛想開口,卻想到什麼憋住了話。
她扯著喜袍,輕輕擺動。
紅衣少年的袖口被搖的翩翩飛舞,風順著竄進去,露出裡面膩白的皮膚。
蓋頭下的眼便黏了上去,手指也順著袖邊鑽了進去。同歸好奇的感受著不屬於自己肌理的皮肉,
卻聽得耳邊似發出一聲低不可聞的嘆餵聲——「嗯…」
很輕,很悅耳。
似乎從喉嚨口溢出,黏糊糊的,很是纏人。
讓人覺得似乎被褻瀆了……
可又抓不到錯處。
同歸的臉莫名就紅了,像被燙到了一般撒了手。
可那隻手反應的更快,在同歸撤手的瞬間立刻翻轉手腕,抓握回去。隨後十指相扣牢牢鎖住同歸的手。
冬日乾燥,兩手摩擦間難免會發生一些奇妙的反應。譬如響起「噼里啪啦」的一束白光,整個手臂就像是被蜂尾蟄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這種奇特的感覺總會讓人無意識慢了一拍,像還沒喝酒就已經醉了。自然也注意不到方才那聲音的變化。
太吵了,好像成親除了喧鬧,就沒有旁的東西了。
跨火盆,跪親長,拜天地。一長串複雜的流程一環扣著一環。
待坐在喜床上,天都黑了。
喧鬧退散,方才觀禮的眾人很有默契的都沒跟進喜房。唯有一雙黑色的皂靴始終跟在同歸的身後。
現在同歸背對著床坐著,這雙皂靴也就立在了她的對面。
時下郎君的身量其實只是一般,都是發育的年紀,有早有晚。可不妨那些發育晚的,自尊心受挫,為了凸顯男兒氣概,爭那麼一兩厘米,在鞋底上大作花樣。
什麼幾層的棉墊子,又或者高高的鞋幫子,總之是奇技個出。
好在落梨個頭高大,用不上那些。現在隔著蓋頭看到的就是一雙正常的黑色皂靴。
同歸暈乎乎的盯著看。
喜婆上前將兩人的衣擺系在一處,這才端了兩杯清酒來,笑唱道,「新人喝了交杯酒,白首恩愛到長久。」
這一天下來,不知道聽了多少俗語的同歸已經很能接受這種無厘頭的說法了。
總會是個好寓意,沒必要掃興。
碰杯,挽手,在喝下自己手上的酒,這儀式也就成了。這儀式喜婆子早就說過不知道多少遍了。
隔著蓋頭,同歸拿著酒將手伸出,攀上對方的胳膊環上去,就準備飲下。豈料對方卻將酒杯直直的遞過來,餵到她的唇邊。
同歸唇角微張,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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