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鬆了口氣,「既然……」
陸殊途卻忽然道,「不成,婚事出錯,我也要討個說法。」
陸公聞言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是一摸。可杯子早就砸出去了,哪裡還有的砸,他怒氣不止,像頭無力的公牛,不甘的怒吼,「來人,給這個小畜生拖出去!」
話畢,門外衝出幾人立即陸殊途按住。
自從上次小廝不敢輕動陸殊途後,陸公早就換了一批新人,現在他為家主,說的話下人自然聽從。
陸殊途這次也是乖覺,即使是被制衡,也俯身垂首,謙卑的如同所有人家的正常父親的兒子。
陸公稍稍滿意,也就收了勢。他轉身對著落家,更是對著同歸道,「今天過後,我希望外頭不會有任何關於兩家的風言風語傳出。」
是敲打,也是封口。這是世家或者身居高位的人基本操作了。
同歸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
——
無論日子是多麼操蛋狗血,終究還是要過下去的。
人只要兩個鼻孔能出氣,就得咬牙活血吞。
活歸活,但也是行屍走肉罷了。
馬車停在落府,懸掛在門兩邊的紅燈籠並未撤下,滿府還洋溢著成親的氛圍。
對著房間裡還貼著的喜字,同歸收回視線,疲憊無比,「撕了吧。」
「哦……哦,好。」落梨聞言先是一愣,然後照做。
揭完了喜字,他回頭走到同歸身旁,蹲下看她,「同歸,你累了吧,今天我們早點休息。」
什麼意思?同歸猛地抬頭。
其實嫁了人,自然是要和丈夫同睡的。若沒有出昨天夜裡的事,說不定眼一閉,忍忍就過去了。
可現在,同歸不敢相信落梨怎麼有臉的。
同歸眼中的禽獸之意太過明顯,落梨臉上浮出兩坨紅雲,憨憨撓了撓頭,「放心,我不碰你。只是親長那邊是要交代的。」
落梨回頭,朝窗戶上印著的人頭努了努嘴。
成親是有下人聽門的,雖然很不合理,可就是存在。
況且落父並不知道今天的事,聽落梨的話顯然也不打算告訴他。
同歸笑了,皮笑肉不笑的盯著他,「你打算怎麼辦?」
枕頭下擱著一把匕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進去,又或者一直存在。落梨抽出刀,半點猶豫也沒有的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他將血漬滴在上面,用帕子隨手揉了揉,「這樣就好了。」
做完這一切,落梨卻猛地抬頭。
「沒有。」同歸收回視線,不知道為什麼否認了落梨的想法,或許也是不服吧。
她有點擰巴,一時希望對方猜到,可真的猜到了她有些失望。
說不清為什麼。
「睡吧。」同歸吸了口氣,也不管臉上的白粉已經浮的慘不忍睹,就上床縮到了最裡面。
背對著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拒絕在繼續交流了。
落梨搓了搓手,有心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嘆口氣,吹風熄火了。
其實不用看,也能想到落梨那副委屈的模樣。
可誰不委屈呢,她還委屈著呢。
帳子裡安靜了。
翌日,早晨。
喚醒同歸的是清甜的糕點香,熱熱的蒸糕散發著甜甜的香氣在屋子裡瀰漫。
落梨起的早,已經在院裡打了一套拳,他坐在凳子上招呼,「同歸,快來吃飯。」
房間裡是有張小塌的,早膳在上面也能用,不必非要去大廳和長輩一起吃。
同歸點點頭脫了鞋盤腿坐下,可剛一落座,就聞到一陣汗味,不是很濃烈但也不輕。
同歸捂住了鼻,「你沒洗澡?」
練了武有了消耗餓的就快,落梨明顯餓了有些等不及,「吃完在洗吧。」
也不是很大問題,並不是所有人都那麼愛乾淨的。更何況有的郎君在外光鮮亮麗,私底下也有邋遢的。
同歸蹙了眉,到底沒在說什麼。
落梨個子高,坐下也高過同歸一頭,俯視的角度是能看清很多的,包括同歸臉上的表情。只是他看了一眼同歸便低頭吃了。
這一頓早膳用的算折磨也不折磨,多了個人生活勢必是要磨合的。就算對方吃飯的動靜大了些也不是不行。
用了飯紅梅便進來伺候同歸洗漱了,女孩子家洗漱的慢,還要抹香膏。紅梅便彎下腰給同歸上臉油,以確保方方面面都不落下。
落梨很新奇的瞧,視線若有似無的瞥了一眼女兒家塌下腰柔美的身段,發出感嘆,「同歸,難怪你每天都香香的。」
同歸卻白了一眼他,「有說話的功夫還不快去洗洗你身上的汗臭味。」
落梨尷尬撓頭,「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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