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殊途擦完了手,便上前為她擦臉。
小的血珠已經有點凝固,要用力些。陸殊途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很冷漠,「你不該心軟,若是刀尖對你。她只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隔江猶唱後庭花。古往今來多少薄倖的女子都是妓女。
可同歸卻不這麼認為,她一把拍開他的手,「你怎麼知道她會這麼做?這件事只是你的臆想,並沒有真的發生。」
防患於未然是對的,可不該拿對方的性命去防自己的患。同歸不解氣,抬起頭狠狠的盯著陸殊途,「我就是死了,也是我咎由自取。我不要你替我做決定!」
陸殊途嗤笑一聲,攬住她腰將人帶到桌上,舉上去坐著。他兩手撐在她身側,湊到跟前,「傻瓜,你若是死了,還怎麼做我的妻?」
也不知道是不是兩人貼的太近,致使呼吸間的熱氣都噴灑在臉上。還是這話里的意思太過讓人震驚,同歸聽的頭皮發麻,背脊如同一張拉滿弦的弓,靜靜繃著,「過了這麼久,你還不死心?」
房間裡還躺著一個人的屍體,陸殊途卻若無其事,又拿著帕子擦了上來,很細緻的擦去同歸臉上花娘的血,直到同歸身上再無旁人的味道,他道,「他沒在到你的房裡去了。」
沒有單指誰,可同歸就是聽懂了。
她瞪圓了眼,駭然無比,「你真無恥,連旁人的房中事都要管?!」
這廝勢力竟然這麼廣,連旁人進不進屋都知道,都能管?
陸殊途淡然的收了帕,清冷的神色配上黝黑的眸,容色越發惑人,「我說了,有些事不試試怎麼知道。」
他轉過身,撿起同歸剛剛換下的衣服,先是嫌棄的看了看,又用手捻了捻,眸色漸暗。接著他拿起一旁滾落的銅盆,將衣物並著染血的帕子一齊丟了進去。
燭火照亮了陸殊途的半側俊顏,他低著眸看著盆里,神色越發叫人看不懂。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陸殊途輕道一句,丟開手。蠟燭掉進盆里。
火舌卷著衣物瞬間燃的很高,劣質的衣物燒焦的味道光速鋪開,煙霧都是黑的。
有些嗆人,同歸捂了鼻。
人也殺了,東西也毀了。這件事應該告一斷落了。
忽然,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有刺客,有刺客,殺人啦!」
短短一聲,驚的同歸立刻從桌子上跳了起來,她直接推開陸殊途,從他身下像個耗子一樣竄了過去,「成了?!他死了?天不負我!」
終於把那個狗官李湛殺了?!那花娘這麼勇的嘛!!!
早知道花娘的武力值那麼高,她還跑什麼,憑白又碰上陸殊途,真是晦氣!
陸殊途卻目光幽幽,反手拉住同歸,「不是他。」
陸殊途解釋,「李湛武功高強,又有官位,若是他死了,這樓里該戒嚴了。」
壞人總不會輕易死掉,不然就沒有禍害留千年這個說法了。
只是同歸不信這個理,去拍開陸殊途的手,「那我也得親自看了才知道。」
事情上死的並不是李湛,而是一個普通的客人。只是這繁樓在是普通客人也並不普通。
出了這麼大事,繁樓的主人也得出來。一群人簇擁一個少年,很快就經過了同歸身處的房間。
同歸開了一道門縫兒,去看繁樓主人的背影,那少年個頭很高,蜂臂猿腰,全頭綁著細細小辮,耳旁隱有綠光一閃而過,渾身做的是一副異族打扮。
有些眼熟。
陸殊途並站在同歸身旁,只看她,稍微提醒,「看出什麼了嗎?」
只有一個背影,能看出什麼?同歸覺得他莫不是瘋了,瞪了陸殊途一眼。
現在混亂,要溜走是最好的時候了。
可是這個花娘……
同歸面露不忍,陸殊途微微側身,擋住她的視線,「收起你那多餘的同情心吧。」
人已經死了,在作秀死人是看不到的。
同歸拂開他的身子,蹲下去伸手去蓋合花娘的眼。在完成這樁事後,她想了一想,拽走了花娘身上的玉佩。
果不其然,惹得陸殊途又是一聲輕笑。
同歸暗暗白了一眼,再無二話,轉身就走。
出了門,周遭都亂了。誰也想不到「最安全的」繁樓竟然出了人命。有的人是看好戲的表情,有的人端的卻是很恐慌。
這種情緒在黑夜裡最容易使人放大,尤甚是在酒色場地。
越刺激越容易激發人內心的深處的惡,已經有男人管不下身下二兩肉,拉著花娘在親嘴了。
同歸惡寒無比,腳步走的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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