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披上大氅,身姿難免厚重,風吹過時大氅掀動不起來,會顯得有些笨重。笨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穿的多了反而不如合身的衣物騎馬時被揚起的衣袍來的自在。
杜煜楓出了門,並未急著上馬,而是留了一個貼身的僕人,「四輕,你就在家裡留意,若是夫人有什麼想要的物件,辦不妥的事你都替她去做。」
郎君早起時與嬌美的娘子親熱了一陣才出門,此刻眉眼間還含著春意,吩咐的話也是周到妥帖。
陸殊途靜靜的觀察。
杜煜楓都交待完了,忽然聽到門內似有呼喚聲,便回了頭去看。
這一看,少年郎君的臉上便有了羞意。杜煜楓站在門口,同裡面說著話,身子沒有進門,似乎在撒嬌,「夫人,我冷。」
裡面應是嬌嗔了一句,先是遞給了他一枚玉佩,接著便將一雙手伸出,為杜煜楓摟了摟披風。
杜煜楓是什麼人,面對群儒也是一派犀利之色,平時更是端著模樣。可如今卻微微抬起下頜,將男子不輕易展露的喉結給露了出來。
應當是小女兒家的手段,陸殊途確認了。
這種手段太過拙劣,很容易被揭穿。
可門裡的人卻好像很吃這一套的模樣,伸出手去勾了勾杜煜楓粗糙的下頜。
陸殊途頓時雙眸閃過一絲亮光,又是細細觀察。
可顯然這是要上早朝,男女之情並不能留存太久。
是裡面的人先走的,杜煜楓面上划過輕微的失落之色,這才轉身上朝。
杜煜楓一回頭,便亮了眼,「不疑?!」
杜煜楓看起來關係很好的模樣,喚著陸殊途的字。
陸殊途字不疑,取名易坤卦。但他性子清冷,嘴巴時不時又噎的人無話可說。
有一回,同他要好的郎君去喚他的字,當面上陸殊途仍噙著淺笑,可沒有搭理此人。接著沒過幾天那郎君就被發出京城賑災去了,賑災可不是什麼清閒的職務,只有沒家世需要功績的才會自請前去,可那郎君分明不是那種沒背景的,其中手筆可想而知。
久而久之,眾人也品出來了一些意思,對他敬謝不敏,便很少喚這個字。
杜煜楓顯然不在此列,陸殊途也笑著答應,只是在對方想要勾自己肩背時,退了一步。
杜煜楓看的直搖頭,嘴裡咂舌不已,「你這人,怪的很。」
他們同窗同寢的如今同僚交情,十多年來從未碰到對方一片衣角。
「你是要與我分桃?」陸殊途淡聲回懟,在對方震驚的眼神里,他又道,「既不是,就不要離我那麼近。」
還是那股子熟悉的味,杜煜楓也不惱,翻身上了馬,接過小廝遞來的馬鞭,「說吧,找我什麼事。」
總歸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除了少年時曾為了同歸喜歡的一件東西折過腰,就在也沒見過他主動來找過自己。
陸殊途也上馬,大氅在翻身時揚起好看的半弧。
塵埃沸揚,待空氣中浮沉皆定,陸殊途才收回視線,「還真有一件。」
第60章
◎退堂鼓◎
這話快有十年都不曾聽過了。
杜煜楓新奇的抬頭看了看天,「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呀?」
又去看這位陸世子的身子,看有沒有低到塵埃裡頭去。
無盡調侃之意。
陸殊途睨他一眼,拍鞭走了。馬蹄濺起的灰塵揚了杜煜楓一臉。
杜煜楓眯著眼,「呸呸呸!」
一身白衣,大氅翻飛,說不出的風流寫意。
這時候正是大臣們上朝的時候,很多早攤上的吃食店已經開始營業了。陸殊途這一揚馬,年輕的婦人視線瞬間都被吸引過去。
「真好看,是誰呀?」
「除了陸世子,還有誰身姿這麼出眾哩!」
杜煜楓不動聲色的將這些話收在耳中,又看了眼遠處那迎風搖曳的大氅,這才拍馬追上去。
「等等我,不疑。」
杜家也是匹寶馬,官道上又不許騎速太快。杜煜楓這才追了上去。
馬頭錯著馬身,杜煜楓,「不疑,你……」
陸殊途:「同歸最近和杜潤兒走的頗近。」
此言一出,成功吸引了杜煜楓的注意,「她兩不是冤家麼,怎麼走到一處去了。」
杜煜楓雖上學時不與女眷過份親近,但自家妹妹每每回家總是氣鼓鼓的,問就是:「同歸今日怎麼她了。」不然就是:「明日又怎麼她了。」
幾番下來,便是他也知道兩人不對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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