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她母親用計陷害我母親,雖我心裡清楚可沒有把握能夠將她繩之以法。只因和她站在一處的是我的父親。」
「我知道你會傷心,但並不知道你會那麼傷心。同歸,對不起,我們還像從前一樣……好不好?」
陸殊途的話讓同歸知道了很多不知道的內情,只是她心中早已沒了感觸,卻為了逃走不得不強行忍耐,她轉過身,情緒激動,「藉口,都是藉口!」
「你沒有那麼大的權利反抗你的父親,可殺了小陸氏對你而言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陸殊途,憑什麼要為了你,而毀了我家!」
「我又做錯了什麼!」
同歸藉由發怒也說了真話,對付陸殊途她不能有保留,她必須將心裡的怨氣都發泄出,才能讓他相信。
「是是是。」見人激動,陸殊途連聲安撫,「同歸沒有做錯,一切都是我的不是。」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太過激動,同歸從胃部忽然感覺強烈的不適,一種噁心感抑制不住的從身體裡湧出,她想拂開陸殊途的手,卻忽然收緊,彎腰對著他哇的一聲發出乾嘔。
從醒來到現在也沒有多久,同歸的胃部早就消化乾淨,加上還未進食,也只吐出了一些水漬。
沒能噁心到陸殊途,同歸一邊吐還一邊可惜。
陸殊途卻抱著人,臉色驟然蒼白,「叫大夫,大夫!」
同歸最後的記憶就是陸殊途白煞如吞金的表情。
再次醒來時,是大夫高興的聲音,「恭喜郎君,夫人已有三個月身孕。」
上次的誤診還令陸殊途心有餘悸,這一次他尋了很多大夫,可所有人都確診無疑,「確有身孕,做不得偽?」
大夫確認,「那是自然,恭喜郎君,賀喜郎君。」
尋暗在旁聽的也是高興,這一下兩人應當是沒有問題了。
連聲的恭賀中,所有人面色都是欣喜。
可其中有一個大夫低聲在陸殊途耳旁說了幾句,陸殊途神色一頓,將人請至一邊。
雖陸殊途走了,可院裡的眾人皆還沉浸在喜色中。
同歸的眼一一掃視過去,面無表情消化著這一切,她慢慢摸上了肚子。
這裡有了,是嗎?
可這是個孽種。
同歸的眼珠子輕動,眼神里透出一股冰冷。像是能隔著肚皮看到裡面孕育的生命。
外間
這是陸殊途頭一回當爹,自然喜不自勝,可巨大的喜悅過後,他又有著濃濃的害怕……
同歸她會期待這個孩子嗎?
果不其然,即使同歸掩飾的再好,可她眸中的譏諷恨意卻從身體的每個動作透露出來。
陸殊途垂下眼,將人撈起,他想說同歸,我們有孩子了。
我必定傾自己所能,叫他成為天下最幸福的孩子。
可話到嘴邊,他卻想起了老大夫的話,他低了頭,摟緊了同歸,「同歸,我們會幸福的。」
陸殊途的內心柔軟成一汪清泉,可卻抵不過同歸身體的每況愈下。
同歸的身子從來沒有完全恢復過,即使稍好一些,又總被外力或心結摧殘從而導致氣血虧空。
這時候即便將天下所有的名貴藥材捧出,也很難將養回來。
陸殊途心中漸漸焦躁,他有種預感,這個孩子是他和同歸最後的轉機。但……
期望越大,便如同滾雪球似的在陸殊途心中滾成了球,壓的他喘不上來氣。
在又一次大夫的搖頭中,他下了個決定。只是需在觀望些時日,又或者再斟酌如何能更為和緩的將事情說出。
而同歸摸著日漸膨隆的腹部,心底卻猶豫了。
或許她和這個孩子沒有緣分,但她真的要成為行兇的儈子手嗎?
還有半個月就是八月初二了,這晚陸殊途來了她的房間。
自從被診出有孕,陸殊途日日都來,但晚間卻不在這留宿。
陸殊途總是呆到很晚,待同歸睡去後在離去。
只是今天這個時辰,能有什麼事?
陸殊途端著托盤走來,上面是一碗滋補的藥膳,並著一碗褐色的藥,「聽說同歸晚膳沒用,不餓嗎?」
話畢,他放下托盤,小心去吹盛著藥膳的碗。
撩起的衣袖下是玉白的手臂,曾月前時刻擁著她的臂彎,如今上頭起了幾個鮮紅水泡。又離的近了,灶台那股煙塵氣慢慢飄進她的鼻腔。
又來了,同歸心中不覺嘲諷,手上卻乾脆利落的接過碗,「這是什麼吃食,狗都不吃。」
啪的一聲,藥膳被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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