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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這棟房子像個活的蜘蛛洞。」蕾拉發表意見。

路原:「怎麼說?」

「磚縫裡的銀線,看起來像有自我意識的蛛絲,是它們讓傷口癒合,讓死人活動。

「蕾拉對大塊頭眨了眨眼睛,「對吧,王演,你是不是很有感觸?」

「我……什麼……我沒有……」王演大驚失色,支支吾吾,「你們說得我都有有有有有點開始懷疑我自己了,要不我用小刀劃拉自己一下看看。」

「轟隆」一聲響,潘達拿著鐵錘,猛地砸開牆面。

這裡的牆不如上面的那麼堅固,很容易就破開一個大洞,向內坍塌。

「小心——」

「啊——」

這動靜來得措手不及,頭頂碎石簌簌墜落,手電筒的光四處亂晃,房子好像要塌,有人驚呼,有人尖叫。

不知道是不是鼻子吸入大量粉塵的原因,就在這時候,還看不及看清眼前景象,路原忽然覺得頭部一陣眩暈,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刺痛。

她痛苦地蹲了下去。

「小原你怎麼了?」蕾拉注意到她的異樣。

「我……我的頭好痛。」路原忽然想到剛才用二十根金條換來的那瓶解藥。

難道自己真的被下毒了?

這是毒發的症狀?

她抖著手從口袋中摸出那個瓶子,拔掉木塞,一飲而盡,一種令人反胃的黏膩刺激著味蕾,令她想乾嘔。

喝下去以後,痛感迅速減輕,隨之而來的是更加強烈的眩暈。

「我好像有點困了……」

說完這句話,路原便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蓋著毯子,蜷縮在壁爐邊的羊絨沙發上。

蕾拉滿臉擔心,「感覺好些了嗎?剛才突然暈過去,嚇死我了。」

「牆後面是什麼?」路原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剛才沒看清。」

「先吃點東西吧,小羅煎了牛排,吃完再說。」蕾拉關切地說,「我們都已經吃過了,今天有些冷,一會兒得把房間裡的壁爐也點起來,否則晚上會很難熬。」

冷冰冰的食物吃起來沒有滋味,但起碼能補充能量,路原用著上世紀的精緻貴婦刀叉,切一塊肉質很柴的牛排,忽然發現桌上多了兩杯紅酒。

「這是……」

「潘老闆的,還記得嗎,他今天在王演那兒多花了一塊金子。」蕾拉說,「他也有些不舒服。」

「他怎麼了?」

「肚子痛而已,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剛才的牆被砸開以後,後面到底有什麼?」路原還是很在意。

「沒什麼稀奇的。」蕾拉慢條斯理喝了口紅酒,「只是有個密室,密室里有很多被吊起來的死人,想不到霍繼年還有這種癖好。」

「很多?」路原目瞪口呆。

「對,被蛛網吊著,你看過指環王嗎?那些死人就像被希洛布纏起來的佛羅多,只不過它們被纏得沒有那麼緊,只有手腳和腦袋被吊了起來,很像我之前在德國的一家詭奇玩偶店看見的工藝品。」

蕾拉描述得繪聲繪色,路原幾乎能想像到那個畫面。

「那它們……」

「沒有動。」蕾拉立刻就領會了她的意思,「只是一些乾屍,一把火燒過以後,只剩下骨頭架子了。」

「燒了?」

路原莫名想到牆上那些畫,還有那具會動乾屍身上畫滿塗鴉的圍裙,直覺告訴她,那個房間裡發生過一些事情,那些跡象不該被這麼隨便地摧毀。

「只是燒掉了那些蛛網,火勢被控制在那個房間。」蕾拉特殊的嗓音有種魅惑般的音效,「我信你,小原。」

「什麼?」路原錯愕。

「你說王演給你下了毒,還把你鎖在地下室,我信你。」蕾拉說,「你要小心他們,今天早些時候,我看見他們湊在一堆講話,好像在說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他們是誰?」路原忽然覺得毛骨悚然。

「以潘達為首的那幾個男人,還有小白。」

路原沉默了。

蕾拉說話時語氣平緩,令路原有種安心感。

顯然蕾拉已經變成了她在這裡最能夠信任的人,儘管很多跡象都讓路原覺得她像個騙子,可她身上有種與生俱來讓人相信的氣質,讓人心甘情願做她表演的幫手。

「羅子昏不是很聽你的話嗎,他沒有告訴你他們聊了些什麼?」

「他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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