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變換,女孩猛然抽離,女人雙眼無神地蜷縮在房間裡,抱著一隻白色的玩偶兔,電視機里播放著吵鬧的綜藝,陽台上的花都枯萎了。
女孩手中捧著一杯熱牛奶,她敲了敲門,「媽媽?」
女人口中喃喃低語著什麼,她轉頭,像是什麼也沒看見,而後繼續直視前方,手緩慢地撫摸那隻玩偶的頭。
女孩回到房間,望著鏡中自己的臉,和妹妹一模一樣的臉,她忽然抬起手,「啪」地給了自己一巴掌,臉火辣辣的疼。
為什麼死的人不是自己?
再抬起頭,已經是滿臉淚水。
她像過去十幾年內習慣所做的那樣,迅速拾整好情緒,攔住那頭失控的怪獸,不讓它跑出來,她從抽屜中拿出一隻黑色的眼線筆,對照右半邊臉那顆痣的位置,在眼睛下方點下一筆。
房門突然被打開,黎應別站在門口,女孩回頭,他錯愕,「你……」
女孩臉上露出一個歡欣的微笑。
「哥哥,從今天起,我就是小原了。」
……
脖頸間一陣劇痛,路原從昏迷中醒來。
頂上是滋啦作響的白熾燈,外面的風好像要把牆壁吹垮,壁爐中生著火,皮膚所緊貼的,是乾燥溫暖的白色棉被,一張熟悉的臉帶著擔憂的表情出現在視線中。
下一秒,她感受到自己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鼻尖縈繞是他身上獨特的無花果葉清香,她原本以為,自己再也不能體會到這樣的觸碰了。
但緊接著,記憶像潮水一樣湧入,湖水、天鵝灣、木偶人、滿月夫人、雨夜中突然出現的身影、審判桌、控訴詞、自己滾落的頭、還有……黎應別那雙灰色陰鬱的眼睛。
路原猛地將他推開,摸著自己的脖子,光滑一片,什麼也沒有,但疼痛還在持續。
她看向他的眼神中是無限的驚恐,黎應別的眼睛紅了,睫毛氤氳著水汽,他不死心地將路原再次擁入
懷中,冰涼英挺的鼻尖摩挲她溫熱的皮膚,低聲道,「對不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路原再次將他推開,剛才那一瞬間,熟悉的感覺湧上來,她生怕自己會再度掉入那樣的陷阱,在事情弄清楚之前,她沒有辦法信任眼前的人。
「我不是死了嗎?」
「你沒有死,我怎麼可能會讓你死。」黎應別說。
「我現在不在天鵝灣了嗎?」
「還在天鵝灣的範圍內,但這裡遠離那棟房子,他們發現不了你。」
「我有點懵。」路原摸著自己的頭,「為什麼你會出現?還有……」
她想起圓桌上黎應別的說辭,忽然變得憤怒,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你污衊我,你想讓我死。」
路原那一巴掌不輕,但黎應別像是什麼也沒有感受到,將手貼在她脖子上。
「你聽我說,小原,我剛才必須那麼做,我必須讓處決進行,這樣他們才會相信你真的死了,你才可以從這場遊戲裡逃出去,今天是第二天,再拖下去,就沒有人能夠離開了。」
「你都知道些什麼?」路原皺眉,「莫名其妙出現,莫名其妙說一堆話,現在又做出一副都是為了我的樣子,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剛才在審判桌上說的那些,你知道我多不想聽見嗎?就算你想讓他們恨我,也可以用另外的方式,而不是戳我痛楚。」
「我必須說實話。」黎應別難過地說,「你不知道,天鵝灣有一個人,知道我們的家庭狀況,知道我們之間所有的事情,如果我撒謊,她會發現,並由此推測出我真實的目的是袒護你。」
「是誰?」
黎應別咽了口唾沫,僅僅只是說出這個名字,似乎都會令他不適。
「蕾拉。」
第26章 Day2.胚胎她喜歡擁抱同類。(捉……
在路原的認知里,這個世界上的人可以被粗略地分為兩種。
那些在鮮花和祝福中長大的小孩,就像海里的漩渦。
她們生來便吸引目光,受盡偏愛,只要開心地露出笑容,優雅走在被精心鋪設的大路上,就能換來掌聲與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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